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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明还是不太能适应下半身没有知觉，下意识的不安感让他手搂得极紧，走下一层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阿八，有电梯啊。”
“电梯坏了。”
尹乐说，“我刚刚来的时候它就坏了。”
肖明不疑有他：“哦，那还好你来了。”
他下巴抵在尹乐肩上，耳畔那人低笑了声，连胸腔的震动也都随着紧贴的身体传过来：“说什么呢，我是你的系统，我随叫随到。”
肖明也不知道为什么，耳根就有点热，掩饰一样拍了拍尹乐的背：“嗯，乖。”
随后突然道，“你不要趁我没知觉打我屁股啊。”
尹乐脚步都随着这句话停了下，哭笑不得，不知道肖明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我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吗？我打你屁股干什么？”
“这谁知道呢。”
肖明说，“毕竟我这么欠打。”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尹乐笑了声：“我不打，我舍不得。”
肖明：“哦哟哟，男人，说话倒是好听。”
扯皮间已经走到底楼，尹乐将肖明在最后一阶台阶放下，靠着扶手做好，回去将轮椅也搬下来，再将人抱上轮椅推行，逗肖明说：“你知道这个场景像什么吗？”
肖明：“像什么？”
“像不像几十年后你腿脚不便了，老伴不离不弃照顾你的样子。”
尹乐说。
肖明摇头：“比较像儿子照顾腿脚不能动的爸爸，老伴跟我一样老，哪还有力气抱我。”
尹乐一时语塞，浪漫的夕阳红立刻变成父慈子孝，尹乐也想像肖明那样叉着腰骂一句：不解风情的死直男。
肖明紧跟着还叹了口气：“不管哪种都只能下辈子了，这辈子就这样咯，连变老的机会都没有。”
尹乐：“……”
不解风情之后又给两人各捅一刀，倒也不必。
因工伤退居二线的肖明目前唯一感受到的人文关怀是，组织给他分配了一间独属他的屋子，连带着尹乐也可以作为亲属入住，地方离一队的基地不远，方便万一城外有情况，尹乐随叫随到。
房间不大，像是以前的单身公寓，设备基本齐全，尹乐将肖明抱上沙发后便起身去了厨房：“时间晚了，简单吃点吧，想吃什么？”
肖明拉过一旁的抱枕垫在腿上，胳膊又枕着抱枕，微弯起身体双手托住脸：“都行，我还没吃过阿八做的饭呢。”
“最好别抱什么期待。”
尹乐给他打预防针，“末世的食材跟我以前世界的相差太大了，调味料也不够，我之前也没做过，做出黑暗料理别怪我。”
这样窝在沙发上看尹乐在厨房忙活，乍一看，倒真有点老两口过日子的意思。
而且，让他想起了一个故人。
以前肖黎也经常这样，他在一旁玩闹，肖黎在厨房做饭，温柔地问他今天想吃什么，或者告诉他今天为他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肖明看着尹乐的背影，眼底渐渐染上暖色，笑着道：“没事，我不会嫌弃你的，毕竟我只是个小瘸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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