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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吹，这些证据漫天飞起，散落去。
他猛地回神，狼狈地伸手去抓，可是已经飞扬开的证据，又怎么如他的意，随着寒风落殿。
无人敢去看上面的东西，也没人敢伸手去捡。
其中一张，落到了玖珠桌上，她伸出了手。
香绢张了张嘴，想去阻拦她的行为，可是见她已经把纸拿在了手里，就把话咽了回去。
【显德二十年，侧妃王氏产下一女，与郑氏相争……】
“明县主。”
云延泽手里拿着一把泛黄的纸张，站在玖珠身边：“多谢县主为我拾得此物，请县主归还于我。”
玖珠抬头看他，他的发髻『乱』了，袖摆处也多了泥点，面『色』比纸还要苍白。
她低头看自己手里的东西，目光匆匆在上面掠过。
【郑氏深恨，遂杀之。
】
在这个瞬间，她觉得这张纸，如积雪般寒凉瘆人。
纸张顺着她的指尖飘落，在空中打了个璇，掉在了云延泽脚边。
在所人看来，这是她意在羞辱云延泽。
“县主。”
孙采瑶走到云延泽身边，弯腰捡起泛黄的纸：“冬日凉，郡主莫要冻僵了手，掉了东西便罢了，若是不小心伤到自己，多不妥当。”
云延泽孙采瑶手里拿走泛黄的纸，沉声道：“走吧。”
走出殿，他浑身在颤抖，把所证据狠狠捏作一团，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孙采瑶道：“你先跟下人回去，我想自己走走。”
“殿下，我陪你……”
“不用了！”
意识到自己语气些重，云延泽面上『露』出歉意：“采瑶，我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你先回去，好不好？”
“好。”
孙采瑶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但她也知道，此此刻，殿下并不想让她跟着。
云延泽一路往西走，直到看到浅意阁的门匾，才停下脚步。
门匾两边，红灯笼摇来晃去，他踏上台阶，听到屋子里传来母妃的骂声。
他停下了脚步，静静的听着。
渐渐的，他神情平静下来，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白芍捂着脸屋子里走了出来。
“殿下。”
白芍看到云延泽站在门口，匆匆向他行了一礼：“殿下请稍候，奴婢这就去通报主子。”
“不用了。”
云延泽叫住她，也看见了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沉默片刻：“怎么只你，红梅去哪了？”
白芍摇了摇头没说话。
云延泽注意到她发髻些『乱』，连绢花都歪了，猜到母妃打她的巴掌肯定很重：“明日我会向苏母妃求情，让你到璋六宫伺候。”
“主子这里……”
云延泽没回答她的话，转身就走，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在他身后，又响起了母妃的叫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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