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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是真的怕,&rdo;元午头靠在玻璃上,眼睛看着外面,&ldo;人太多了。
&rdo;
林城步看着他,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是啊,人太多了。
元午与世隔绝地待在那条船上已经太久,就算会去镇上采购,那种小镇上的热闹哪怕是有集的日子里,也没法跟高楼大厦的城市里一条商业街相比。
他突然很心疼。
曾经每个夜晚都充斥着闪烁的灯光和音乐,被纷杂的人群和尖叫包围着的元午,曾经面对这种灯红酒绿依旧能永远淡然的元午,会说怕。
&ldo;车上等我,&rdo;林城步说,&ldo;矿泉水,还要什么别的吗?&rdo;
&ldo;贡茶。
&rdo;元午说。
&ldo;嗯?&rdo;林城步愣了愣。
&ldo;矿泉水不要了,&rdo;元午转过脸,&ldo;要贡茶,红茶。
&rdo;
&ldo;好。
&rdo;林城步点点头,开门下了车。
往贡茶那边走过去的时候他又犹豫了一下,拿着遥控器把车给锁上了。
元午听到车上锁的声音,靠到车座上笑了笑,把音乐声音开大了。
他居然会对着林城步说害怕。
其实也谈不上是害怕,只是隐隐的不适应和抗拒,来来去去的人群,每一个人都很匆忙,跟无数个人擦肩而过又视而不见。
&ldo;小午,你看。
&rdo;
&ldo;看什么。
&rdo;
&ldo;看我,你能看到我吗?&rdo;
&ldo;能。
&rdo;
&ldo;那你觉得,你看到的真的是我吗?是真的我吗?&rdo;
&ldo;你不就是你么。
&rdo;
&ldo;不是啊,我是我认识的我,但不一定是你认识的我……你看到的是哪一个?&rdo;
&ldo;我不知道。
&rdo;
&ldo;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一直在看,就是不知道我看的是谁……眼睛里的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吗?镜子里的呢?你看镜子的时候,看到的是你,还是我呢?&rdo;
元午很烦躁地往后狠狠地撞了一下座椅靠背,又把车里的音乐声音再开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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