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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林晚的嗓音有些沙哑：“来送送你。”
花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半路劫杀我。”
白林晚认真的沉吟片刻，道：“你死了，我的脸就能恢复，而且南宫涛再也不会想你了，这倒是一举两得的好方法。”
花凌：“为了一个南宫涛，把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白林晚一脸同情：“你没有爱过人，当然不懂。”
花凌苦笑一下，没回答。
白林晚也没再说话，他似乎很享受这一刻。
一个昭华圣殿的太子爷，一个被驱逐无处可去的丧家之犬，这是一幅绝世美景，足够他回味千年的。
可惜的是，花凌并没有露出丧家之犬该有的颓然和落寞，这让白林晚挺失望的，也很扫兴。
于是，他收敛心神，眼中透出狠色，说道：“我对你下咒，你反杀我，如今我自食恶果，只要修为赶不上你我就永远不能恢复，你是不是特别得意？”
花凌深吸口气道：“如果你想得到安慰的话，我可以说自己没有得意，反而很可怜你。”
“可怜我？可怜我变成这个鬼样子吗，你又好到哪里去了？离开昭华圣殿就有你的容身之地吗？”
白林晚冷笑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苍月岭和惊虹门对你抛出橄榄枝了对吧？可那又如何，修士以武力为尊，就算我爹不是个东西，可在绝对的势力之下，他们只能当孙子。”
“你看看。”
白林晚让出一步，将身后大片空旷之地展现给花凌，“那些口口声声邀请你去的门派，有一个来接你的吗？当然了，他们不敢，他们只敢背地里对我和我爹不屑，对我们指手画脚，可明面上呢，谁敢得罪昭华圣殿，谁敢得罪白家！”
花凌的反应很平淡：“趋炎附势，很正常。”
白林晚笑的很开心：“你得罪了昭华圣殿，得罪了我和我爹，还指望置身事外逍遥度日吗？得罪仙道第一门宗，没有人能庇护你，难道你还指望断剑山庄那种野鸡门户？呵呵呵，苍月岭早晚要和昭华圣殿联姻，惊虹门又是我母家，其他门派不过蝼蚁一群，你该怎么办呢？哎呀，不如投奔十方神宫吧？”
花凌眸中闪过一道冷酷无情的光，没有理会白林晚的阴阳怪气。
他早就想过这个，当时在听音阁可是把这对父子得罪的透透的，他脱离昭华圣殿之后就是一个无根无靠山的散修，四海九州没有庇护之所，任人鱼肉都没有师门做后盾。
随便在哪个犄角旮旯死了都没人去收尸，更没人会给他报仇。
这就是散修的悲哀，更是散修的寡不敌众。
与其说深居深山，倒不如说千里逃亡，白林晚肯定不会让他好过，更不会放弃杀他。
毕竟他死了，白林晚的脸就会恢复了。
若花凌还是昭华圣殿的长老，他白林晚反倒不好下手了。
如今花凌脱离门派，这简直正中下怀。
白林晚原本还恨得花凌咬牙切齿，如今看花凌沦落成丧家之犬，朝不保夕，他又觉得这种结局也不错。
看花凌终日寝食难安，不仅要防着魔道，还要防着仙道，天下皆敌的下场简直不要太美妙了。
“凌儿。”
白林晚绽放的笑容在一刹那凝固。
花凌怔鄂，猛地回头望去。
远处，只见着一身水蓝色锦衣的萧烬信步走来，一把抓住花凌的手腕，不耐烦却又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宠溺，说道：“磨磨蹭蹭的等你半天了，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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