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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修斯没说话，反而笑了出来。
此时此刻的一切都让伊修斯的努力成了笑话，整整百年啊，纵使寿命漫长也经不住这般戏弄。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难道他就没有感情么。
回头细看，好像阿祖拉对他来说并没有能么不可替代。
他早就不想活了，靠着自欺自骗熬过年岁，可当阿祖拉真的站在他面前，竟生不出一丝期待，满是怨诽与愤怒。
“……你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明明知道我在等你，却故意躲我，看我为你狼狈？跟你走，是不是又要迎来下一次被抛弃，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这次出现只是因为游孺露馅！
从始至终，阿祖拉都清楚这一切！
实在太可笑了。
阿祖拉从一开始的微笑，变成惊愕，迟疑，冷凝。
他垂眸思索，再次回归波澜不惊，重复确认：“所以，你要跟着这个赝品过一辈子？”
伊修斯没说话，他回头看向塞缪尔，眉眼弯弯。
塞缪尔有种不好的预感，三两步箭步向前，想拽回他。
却被伊修斯设置屏障，隔离在外，强行破开会伤到他的性命。
伊修斯平淡道：“哥哥，你是不是还会走？”
阿祖拉回答的是既定的答案。
只有塞缪尔扑在上面，如同困兽哀求着：“伊修斯，你冷静一点！
没必要！
我马上让希伯来退出去，没人能伤害他！”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有些事不言而晓。
身为联邦的掌权者，伊修斯不可能不知道塞缪尔之后会是联邦军队，阿祖拉会迎来审判的下场。
可他根本做不到将他们分个先后，让最重要的两个人相互残杀。
贯彻一生的思想不允许自己离开阿祖拉，但理智告诉他要对得起塞缪尔。
阿祖拉微笑着：“长大了。
学会威胁我了？”
“……我没有。”
伊修斯垂眸不敢看他，内里畏惧阿祖拉，睫毛颤阿颤的。
阿祖拉笑的更欢，伸手捏了捏伊修斯的脸，却被伊修斯抗拒地推开，不以为意的玩笑道：“因为他不喜欢哥哥了？”
阴沉沉的视线和塞缪尔相对。
认真的说，阿祖拉和塞缪尔不能归为一个人。
阿祖拉实在是见得多了，心就硬了，对谁都没有太多感情，只有伊修斯是个例外。
但这份例外也是他自己低三下四求来的，一遍遍承诺着年少时满腔爱意，心甘情愿地将世界局限在阿祖拉周围。
我属于你，我永不背叛你。
我对你至死不渝。
伊修斯也是个言出必行的——如何证明誓言，那不如直接履行。
塞缪尔可不允许，在他看来伊修斯是他的雌君，不应该参与到两个雄虫的争斗中。
透明的屏障传来细碎的声音，一瞬后裂开蛛丝的破痕，如同碎玻璃般落地消散。
腥甜的铁锈味在口中漫开。
伊修斯慢慢地用指尖碰了碰唇边，摸到了一抹鲜红。
他有些呆愣地回头，看向塞缪尔轻声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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