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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开口，就被顾文珏用眼神制止了。
顾文珏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谢大人赏识。
只是……这暖棚建造，并非一张图纸就能说清。
其中涉及土质，采光，温度，通风，乃至不同蔬果的不同习性，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我夫妇二人也是摸索了许久，毁了无数菜苗，才侥幸成功。”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草民担心，若是只凭一张图纸，其他乡亲冒然建造，恐怕不但种不出东西，反而要白白耗费血汗钱。
届时，非但不能为大人分忧，反而会辜负了大人的一片爱民之心。”
，！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点出了技术的复杂性，又把县丞的政绩和爱民之心摆在了前头，让他无法反驳。
张县丞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出顾文珏话里的意思。
技术可以给，但不是这么简单地给。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他敲着桌子的手指停了下来。
程之韵看准时机，立刻接上话：“回大人，草民夫妇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大人若信得过我们，不如就以我们洛水村为试点。”
“我们可以负责教会我们村的村民，将剩下的暖棚都利用起来。
我们不要大人一文钱的赏赐，只求大人能给我们洛水村一个官方的名头，准许我们村的冬日鲜蔬，在县城独家售卖。”
她抬起头，迎着张县丞的审视：“等到我们洛水村的模式成熟了，有了切实的成效，再由我们村派人，去指导其他村子建造暖棚，如此一来，便可确保万无一失。
大人既能收获爱民的实绩，百姓也能得到真正的实惠，岂非两全？”
这番话，让张县丞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细细地品味着程之韵的话。
不要钱，要政策。
以一个村为试点，他们负责技术和管理，出了成果，功劳是他的。
出了问题，责任也限制在一个村里，不会波及全县。
而他需要付出的，仅仅是一个独家售卖的许可。
这笔买卖，对他而言，简直是稳赚不赔！
更重要的是，眼前这对夫妇，一个沉稳有度，一个聪慧机敏，让他们去负责具体事务，可比他手下那帮只知道催收赋税的胥吏强多了。
他还能借此机会，源源不断地得到这珍珠果和金蜜橘……想通了这一层，张县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好！
好一个两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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