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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队抵达长安西市时,已是子夜时分。
月隐星沉的夜色中,波斯邸店的轮廓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邸店后院的观测台方向,隐约有灰蓝色的能量波动在云层中闪烁。
林晚握紧从羯盘陀古城带回的核心碎片,碎片上标注的波斯邸店坐标正散发着灼热的温度,与青铜镜中狄公被困的影像形成诡异的共振。
“大理寺的方向能量场紊乱。”
凯的机械臂改造的测能仪指向皇城,屏幕上的波形图呈现出被干扰的锯齿状,“星界遗民在大理寺周围布下了能量屏障,普通方法无法进入。”
他从驼队行囊中取出西域天文学家遗留的青铜铃铛,铃铛内部的齿轮结构与测能仪产生共鸣,“这东西能模拟混沌能量频率,或许能骗过屏障的监测。”
叶语的花环突然指向西市的胡商区,银紫花瓣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一间紧闭的香料铺前。
铺门的铜环上,刻着与星界符号相似的纹路,只是纹路被刻意打磨过,若不仔细观察几乎难以发现。
“这里是星界遗民的外围据点。”
她指尖拂过铜环,花瓣上浮现出微弱的能量轨迹,“能量从铺内流向波斯邸店,说明两者通过地下通道连接。”
香料铺的老板是个独眼的粟特人,见到林晚手中的青铜镜,独眼突然收缩成一条缝。
“我不认识什么星界遗民。”
他手按在柜台下的暗格上,那里传来金属摩擦的轻响,“客官要买香料就请自便,否则请速速离开。”
裴砚的龙纹剑突然出鞘半寸,剑光映照出柜台后墙壁的阴影——阴影中,十几个灰蓝色晶体正悬浮在半空,晶体表面的能量流与终南山石碑的网络完全吻合。
“这些‘香料’,就是混沌能量的载体吧。”
他剑锋一转,指向暗格,“按下开关的瞬间,你额头的晶体就会引爆整个店铺,对吗?”
独眼粟特人脸色煞白,后退时撞翻了香料架,露出后方的石门。
石门上的星界符号在烛火下亮起,凯的机械臂扫描发现,符号其实是一个复杂的能量锁,解锁密码与羯盘陀古城的佉卢文同源。
“阿极,用笛音共振!”
林晚喊道,少年的玉笛立刻奏响与符号频率匹配的音波,石门在嗡鸣声中缓缓开启。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每隔三步就嵌着一盏油灯,灯油中漂浮着灰蓝色的晶体碎屑,散发着与混沌之种相同的能量。
通道尽头的石阶通向波斯邸店的地下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与羯盘陀古城相同的齿轮装置,只是尺寸缩小了数倍,装置周围的石壁上,贴着长安城内的地图,地图上用朱砂标注着七个红点——其中一个红点,正是大理寺。
“这是混沌网络的长安控制中枢。”
林晚的青铜镜映照装置,镜中浮现出星界遗民的会议场景:为首的黑袍人用权杖指向地图上的红点,“七处据点同时激活时,就能在大明宫形成星界之桥的投影,届时整个长安的历史线都将成为混沌的养料。”
装置突然发出警报声,石壁上的红点开始闪烁,其中大理寺的红点闪烁频率最快。
凯的机械臂接入装置的能量回路,发现星界遗民正通过能量流审讯狄公,试图逼问元认知碎片的下落。
“他们给狄公注射了混沌提取物。”
他调出实时能量数据,“再拖半个时辰,狄公的意识就会被完全同化。”
通道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阿古柏(他在古城废墟中恢复后执意跟随赎罪)从通风口探进头来:“星界遗民的守卫回来了!
他们带着十几个被同化的金吾卫,正向密室赶来!”
熔山的巨锤重重砸在装置侧面,石台上的齿轮错位,警报声戛然而止。
“我来守住通道!”
他将巨锤横在石阶口,锤头的能量流形成一道屏障,“你们去大理寺救狄公,这里的装置我会彻底摧毁。”
林晚一行从波斯邸店的密道混入西市,夜色中的长安已暗流涌动。
巡逻的金吾卫眼神呆滞,额头隐约可见灰蓝色的晶体轮廓,他们的巡逻路线恰好避开地图上的七个红点,显然已被星界遗民控制。
叶语的花环指向一条僻静的巷弄,巷弄尽头的墙面上,有人用石灰画着奇怪的符号——那是狄公与守护者们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符号下方的砖缝中,塞着一张羊皮纸。
羊皮纸上是狄公亲笔绘制的大理寺密道图,图中用朱笔圈出一间废弃的档案室,标注着“混沌屏障的能量节点”
。
纸尾的批注写道:“星界遗民的首领曾是波斯天文学家的弟子,他手中的权杖,藏着星界之桥的核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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