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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江乐看着越来越近的鱼口，一切感官和时间都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在尖锐层层利齿后，可以看见变异鱼的口腔内鲜红的血肉。
如果说变异鱼也许有什么直接的弱点的话……也许只能是这里。
变异鱼的已经到了江乐的面前，通过他垂死般的喘息声轻易判断出了他的位置。
巨口遮天蔽日地朝着江乐压下，吭哧一口，江乐的手臂在变异鱼的牙齿下被完全碾碎，他的口中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然而变异鱼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它完全停住了。
一根十字交叉的鱼骨在它咬向江乐的时候，被江乐塞进了它的嘴里，瞬间落下的咬合没有顾及到这根同类的鱼骨，然而鱼骨的坚韧却从变异鱼的口腔内部借它自己的咬合力穿透了它的头颅，直接刺穿了它的核晶位置。
小狼冰蓝色的眼眸中蔓延出无边无际的情绪，在看见江乐的手被巨鱼咬中的刹那，它几乎发狂似的奔来。
江乐的计划成功，但代价惨重。
他损失了一条胳膊，此时的内脏可能全都碎了。
小狼的舌头焦急地舔过江乐的脸颊，巨大的不知所措以及无能为力让变异狼感到恐慌。
江乐伸出另一只还在的手，摸了摸狼头，勉力挤出一个笑容：“别，别担心。”
虽然这么说，可江乐能够感受到生命正在极速流逝。
难道重新来一次也要在半途折戟沉沙吗？
江乐歪过头，视线里模模糊糊看见了那块陨石残片，以及一地的尸体狼藉。
这份力量改变了这个世界，并且还在持续影响这个世界上的生物。
自己也不过是受其影响的一员。
但还是有点可惜吧，身体逐渐变冷，连小狼舔舐自己的舌头的温度都逐渐无法感知。
不知道小狼和父母失散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会不会因为把自己当成家长而也感到伤心呢？
指尖够到陨石碎片，勉强将其收入空间。
在江乐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瞬间，系统忽然传来一条提醒。
“检测到宿主个人经验值已满，是否选择升至5级？”
黑暗中，江乐于意识里露出笑容，也许上天还是站在他这边。
用最后的力气选择确认。
现在，马上，升级。
第33章
血肉在痛苦中重塑，力量因磨练而成长，共同在时间的维度中凝聚成型。
江乐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整整十天之后，终于跨过4级到5级的台阶。
流水声，水滴从高处坠落的脆响，血肉消融声，另一道呼吸声，头顶几十米往上的马路上丧尸茫然的脚步声。
眼珠在眼皮下轻微滚动，这些声音把江乐从无知无觉中拽回现实。
重生的手骨带动他修长的指尖在碎石上轻轻挪了挪，指纹与石面接触的刹那，石块的质感，温度全都化作某种可数据化衡量的感官细节，传导回江乐的大脑。
意识犹如被点亮的烛光回闪如躯体，江乐猛然深吸了一口气，双目睁开，最先看见的是自己跳下来时那个不规则的洞口，然后有什么东西一下扑了过来。
身体的反应要比意识先行，江乐迅速翻身躲开，然而抬头才发现扑来的是小狼。
对于江乐的躲闪，小狼先是愣住，继而站在原地发出了不满的低声咆哮，近乎指责。
洞内依旧没有任何光线，但在江乐的眼中却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类似于某种黑白监控下的画面质感。
太长时间的沉睡让江乐后知后觉才把自己身处何地，以及之前发生的事想起。
他抬起手看向自己那根原本完全碎裂成渣的手，此刻已经完好如初，身体的感觉也前所未有的好。
小狼在江乐升级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守着他，江乐上前不顾变异狼的咆哮声，将狼头抱进怀里，低声说：“谢谢你啦。”
小狼在被江乐抱住的时候就安静了，脑袋不自觉在江乐怀里蹭了蹭，感受他的体温与心跳，安心感让小狼觉得茫然。
在江乐的呼吸微弱到几乎消失时，小狼想自己应该要觉得开心，它本来就不应该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如果江乐死了，它就自由了。
这种自由的愿望从很久以前就萦绕在它心头，可是当这一天真的似乎来临的时候，小狼却发现自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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