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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从书房匆匆找来了纸笔，然后放到了顾星言手中。
顾星言微微坐起了身子，程枫将枕头抬头，再将她笔的位置在夹着夹板的白纸上摆好。
顾星言没有迟疑，直接一笔一划写着。
“今天……多少号？”
她问道。
如今的她，的确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时了。
“29号，12月29号，还有两天元旦。”
程枫敛了敛情绪，低声回应道。
顾星言轻轻点头，随即低头在纸上想写上日期，但是发现自己刚才那一停顿，已经让笔头移动了位置，现在再想找到刚才的空白处，有些困难。
可是她又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再问程枫，便估摸着找到一个大概合适的位置，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子。
“盖章……”
顾星言对着程枫说道。
程枫连忙将准备好的油印打开，再引领着顾星言的右手大拇指找到，轻轻一按。
刚想握着她的手腕找到白纸上写日期名字的位置，却发现她刚才将日期名字全都写到了条款上。
程枫鼻头又是狠狠一酸，没能忍住直接抽了口气。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终是在生离死别面前，没能忍住哭出了声。
他拉着顾星言的拇指，在空白处随意一按，随时自己伸出左手大拇指，倾斜着在她的红色指印旁落下痕迹。
两个大拇指印留下的痕迹，像极了一颗红色的爱心。
第29章合法继承人
如今他能悄然留下的，也只有这个了。
收好顾星言一笔一划写下的字据，程枫起了身。
他刚想对顾星言再说点什么，便看到她将头靠在床头位置，轻轻闭上了眼。
程枫知道，她累了。
“我去给你准备吃的，你先眯眯……”
程枫将顾星言的被子整理好，轻声说道。
下了楼，程枫失魂落魄地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的肩膀急剧抖动着，彻夜未眠的紧张情绪在此刻无声宣泄，却依旧无法痛快淋漓。
将印着两人大拇指爱心的字据整理好，放入书房相框中，再小心翼翼地收到漆红锦盒中，上了锁，他这才稍稍安心。
程枫进了浴室，看着镜中布满细细密密红血丝的眼睛，低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使劲冲了一把脸。
受冷刺激，他却终是渐渐让情绪平稳下来。
他拿毛巾擦拭脸上的水珠，然后抬手使劲搓揉一番，再强咧开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星言。”
他轻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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