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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清晨。
在刘克文以及一众红星军工厂工人的殷殷期盼中。
上午九点，一辆通体军绿色的越野车，稳稳的停在了红星军工厂的大门口。
越野车车门缓缓打开。
刘克文立刻迎了上去。
“老首长，您舟车劳顿辛苦了。”
“我们红星军工厂为您准备了接风宴......”
“不必了。”
一个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甚至连刘克文的话都还没说完，便摆摆手，回绝了对方的请求。
男人正是刘克文的顶头首长，川省军区军工部负责人——汪铮！
汪铮年纪约莫五十左右，可在巨大的压力下，头发已然花白了大半，神色更是憔悴到了极点。
“人民还在忍饥挨饿，接风宴什么的，以后就不必搞了，我吃个窝窝头就能饱。”
“还是工作要紧！”
“前些日子，你小子不是拍着胸膛跟我保证，你们红星炼钢厂会造出来一千吨钢材来吗？”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带我去看看吧......”
此时此刻，汪铮的眼神中全然没有半点客套的意思，有的......
只有对钢铁的渴望。
此言一出。
刘克文瞬间尴尬了起来。
他挠着头结巴了半天，这才憋出了几句话来。
“咳…咳......”
“报......报告老领导，实在是抱歉。
那一千吨钢材的目标，咱们红星军工厂完成是完成了......就是质量......”
“唉......”
“这些，就是我们红星军工厂冶炼出来的钢材了......”
顺着刘克文手指的方向望去，汪铮原本还算和蔼的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
眼前的钢材，有没有一千吨先不说。
这质量，未免也太......一言难尽了吧？
斑驳的斑驳，开裂的开裂。
一派歪瓜裂枣的模样......
哪怕是肉眼一扫也能知道，这批钢材的质量肯定高不到哪里去......
顷刻间，一抹无名怒火瞬间涌上了汪铮的心头。
他正想发作。
扭头一瞥，正好看到了刘克文脸上浓浓的黑眼圈，乱的像是鸡窝一样的头发，还有那满脸愧疚的神情。
愤怒的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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