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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指伸进尸体已经看不出白色的大褂胸前口袋里，夹出一张卡片。
他想擦一擦卡片上的血迹，但这些血迹早就凝固了，他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口袋里还装着之前收集到的消毒湿巾，就这么固执地用手指抹着。
云贺摸了摸口袋没找到湿巾，扭头看钴蓝，后者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
竹安从兜里扯出几张递给云贺，这还是刚才陆有道塞给自己的。
云贺却没接，他下巴朝着陆有道的方向抬了抬，于是竹安尽量放缓尾部摆动的频率，安静的来到陆有道旁边，递出手上的湿巾。
“哦，谢谢啊。”
陆有道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竹安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旁边。
他接过湿巾擦了擦卡片，扭头就见剩下三个人都盯着自己看，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点悲伤的笑，“怎么了啊？都盯着我。”
"
你……节哀啊。
"
云贺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儿，”
陆有道把卡片放进冲锋衣的内袋里，“我来得时候就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垂着眼，又有战术眼镜遮挡，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还还是能听出来他声音有点抖。
“憋在心里不舒服的话可以说出来。”
云贺蹲在陆有道旁边，看着地上这具感染者的尸体。
“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他是前两年来这儿的，主要负责实验室的工作。”
陆有道叹了口气，“本来和我也没什么交集，之前实验室的人问我愿不愿意参加实验，就是他来跟我谈的。
他经常说觉得自己运气很好，一定能说服我，不过那次我还是没答应。”
“就这么接触了一段时间，觉得他这个人还挺真诚，有时候会一起吃个工作餐，也算是交了个朋友。”
“你也知道，能在诊疗所上班的，都有点儿自命不凡，所以我跟他们关系也就那样。”
陆有道站起身，“因为b区的诊疗所全部隶属于a区各大公司，我离开医院前，这里就接到了撤回a区的通知……我还以为他们都撤走了。”
“现在看来，他的运气可能没那么好。”
云贺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身上的id卡，应该可以刷开第地下负二层和负三层的门禁。”
陆有道重新背好枪，“我们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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