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沧海月明水含烟(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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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只要丈夫丁泰外出去做生意了,府中只剩下卫氏、丁芸雅,还有卫氏那不足五岁的小儿子在家之时,那素日里一向游手好闲却很会讨女孩子欢心、伶牙俐齿、贫嘴贱舌的卫学宾,便会趁着夜色迷茫,趁着傍晚间,府宅内到处都很寂静,很少有人走动之时,从丁泰家后花园的角门处悄悄地溜进院来,一直溜到丁芸雅的秀楼——飘香阁上,与丁芸雅一起幽会、玩乐。

那丁芸雅小姐青春二八,嫩俏可人,却只图自己一见倾心,相会快活,全然不顾女儿家的矜持与忠贞,真可谓是,天生媚骨,桃李艳华,眉弯万种风流之态,目送勾魂摄魄之情,直引得那一向就喜欢招蜂引蝶、系恋女色的无术之辈卫学宾,整日整晚的盘旋、缠绕、依恋在她的的石榴裙边,欲罢不能,欲去不舍,欲醉欲仙,欲生欲死。

然而,这世间之事又岂能有一件能够做到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的,久而久之,身为一家之主的丁泰,必定也能从女儿平日里一些异乎寻常的举动中看出些什么“不一样”

、听出些什么“不寻常”

他府上家中的丫鬟、奴仆对于此等胆大妄为之事,私下里也会偷偷地一言半语的说长道短,而这些有长有短的难听的话语,谁又敢保证,不会被偶尔路过抑或是恰逢突然归家的丁泰,乍然间听在耳中呢。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平素常丁泰早已习惯了的生活中,时不时出现的一些偶然迹象,也并没有真正引起他的注意,那是因为,丁泰本身就是一个除了他自己的生意,对于其他的事情,都比较粗枝大叶、马马虎虎的人。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生意场上的事就已经忙的他不亦乐乎,他哪里还有什么闲心去多多关注其他的事情,更何况,他自己的女儿早就已经过了碧玉年华,突然间变得更爱打扮些,更喜欢带着丫鬟出去上街,开开眼界,那也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内的事,只是有一点,丁泰觉得他是该好好地考虑、决定一下了,那就是他自己的女儿与公孙弘的亲事问题也早该提上日程,早该为他们二人择选个良辰吉日,好好地操办操办了。

这年冬天,天气比起往年来,似乎要冷了许多许多,雪覆山川,风嗖林野,天寒地冻,飞鸟绝迹。

丁泰年前的最后一次出门做生意,因为路途遥远又因冰雪封路,车马需要缓行,所以整整在外耽搁、滞留了有一月之久,才得以回到家中府上。

虽说,丁泰对于公孙弘如今的家境也不是很满意,也非常不符合他嫁女儿的条件,但若与这些相较起来,作为一个父亲,丁泰更看中的其实还是公孙弘这个人,还是他自己女儿更长远的幸福。

家境不好,他可以给与扶持,可以想方设法地助他一臂之力,人好,又不乏文韬和武略,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今年临近新年之际,他便打算着把公孙弘请来家里,和他商量一下迎娶自己女儿丁芸雅之事。

然则,公孙弘却没能接受到他的邀请,因为公孙弘彼时刚刚吃了官司,正在等待着官衙的传唤和判决……

原来,公孙弘家西邻,住着一户林姓人家,男主人是村里学堂的教书先生,妻子霍氏,两夫妻育有一女一儿,女儿年方十七,老来得子的小儿还尚不满九岁,一家人平平淡淡地过着一种和乐安稳的日子。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两年前,他们家这种安闲清平的生活却被打破了,终止了,因为那霍氏突然患病,半个身子不听使唤、偏瘫,以致生活不能自理,口齿也不再利索,要依靠别人喂水喂饭,端屎端尿……起初,那教书先生还能尽心尽力的和女儿一起照顾着妻子,忍受着妻子日渐变坏的脾气,可日子一长,他就有些受不了了,因为他自小也是生在书香门第,没有吃过什么苦,只是除了读书还是读书,成人后除了教书、写写诗文,也不会做些其他什么营生,至于每年的农忙时节,他跑去地主豪强家做工种地,也只是生活所迫,为了挣些额外的吃喝,勉为其难而已。

所以,如今这样的家庭状况,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服输了,认败了,他经常望着自己尚在少幼的一儿一女摇头叹息、长吁短叹,他白天要去教书,挣着微薄的收入,晚上回到家,还要照顾动弹不得的妻子吃喝拉撒……夜以继日的劳累,加上家庭生活的不顺心,使得后来的他,经常一个人蹲在背人处喝闷酒、以酒浇愁,想着自己没有任何展望的生活,而默然落泪,就这样煎熬了一年多以后,突然有一天,他从村里失踪了,不知去往了哪里,尽管他的女儿和儿子找遍了许多地方,亲戚朋友家到处都找过了,却都再也找寻不到他的踪影……于是,家庭的重担,便全部都落在了他的女儿林英的身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便默默地担起了照顾母亲和弟弟,照顾家的责任。

生活的艰难,一点一点地吞噬着林英少小单纯的心灵,她变得越来越坚强,越来越倔强了,与邻居公孙弘兄弟俩可谓是同病相怜……正是因了这种同病相怜,这种惺惺相惜,所以后来,公孙弘便也经常主动地去帮助林英做一些事情,比如挑水、砍柴,这些女孩子干来比较沉重的活儿。

而林英则也会帮着公孙弘兄弟俩做一些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活计,正处于青春年华的姑娘和少年,虽然心内对对方都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好感,但却从来也没有表露过,更没有做过什么有背礼法道德之事。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熬着、熬着,虽艰难,却也还算能平平安安。

只是未曾想到,某一天的祸事临门,竟然是那样的没有任何征兆:那是今年秋末冬初的一个漆黑残夜,一个村里不学无术的无赖,一个三十岁余尚未娶上媳妇的赖皮男人,一个早就盯上了苦难中的林英一家,早就盯上了林英美貌的男人,竟似恶鬼幽灵般地闯入了林英的家中……

林英的容貌虽称不上芬芳占尽,惊艳众生的天人之姿,但在乡里村庄,在方圆百里的任何地方,那恐怕也是千里挑一,很难有人能比得下去的,眉弯新月,眼含秋波,青丝如瀑,高挑儿婀娜,虽说是乡野里土生土长,可那白皙粉润的肤色却是秀润水灵的自然,那俏丽娇媚的眉眼更是活泼多情的天然。

在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和自身能力加持的乱世,美貌给一个女子带来的,确实不一定会是什么好事,就像林英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家境状况,这样的文弱娇嫩,被恶人惦记,遭恶人欺凌,似乎竟成了一种日常,一种司空见惯。

那个夜晚,月黑风高,那已经是晚饭后很晚很晚,接近子时之际了,村庄的四周围,家家户户都已经进入梦境的时候了,一个漆黑的身影乘着漆黑的夜色,悄悄地扒开林英家的柴门,撬开屋门,摸索着闪进了林英的卧房里……林英惊恐得已然差了音的呼喊“救命”

之声,随之便震碎了那晚夜的宁静,惊起了远处的犬吠之声,声声撕裂着黑暗中的一切,呼喊声一声高似一声,继而又慢慢地变得嘶哑,慢慢地快要喊不出声音了……

隔壁的公孙弘在林英的第一次呼喊时,便被惊醒了,村子里有的人家,有的人也点起了灯烛,张起耳朵,疑惑地听着“是哪里传出的呼喊‘救命’之声?”

公孙弘飞速地起身穿衣,抄起堂屋里的一根木棍,便飞跑进了林英的家中……彼时衣衫已经被撕成碎片、已然衣不蔽体的林英,还在死命地挣扎着,抗拒着,公孙弘气恼至极之下,一闷棍便打在了那恶男人的后脑勺上,之后趁着他迷迷瞪瞪地转身,还未看清自己之际,公孙弘迅疾又飞起一脚,朝着那男人的□□处径直踢了过去,那人随即便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手捂着□□处,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声,“哭爹叫娘”

地满地打滚……

村里很多被惊醒的人也跑来了林英的家中……林英裹紧了被子,哆哆嗦嗦、抽搐不止的哭泣声,那恶男人的哭爹叫娘声,还有围拢来的村民们愤愤的唏嘘声,以及那些叫嚷着“别让他跑了,赶紧报官”

的明智之声,一时间嘈杂轰吵成一片,火把、灯烛,越聚越多,越来越亮,照亮了夜的黑暗,却照不亮人心的黑暗。

林英姑娘虽被吓得不轻,但总算是拼命抗争,又幸亏公孙弘赶到得早,才保住了她女儿身的清白,可那恶男人却被公孙弘踢得,估计是很难再做一个正常的男人了……时任河阳县守的潘岳接到了这桩案子的报官,详细了解完案情之后,潘岳也觉得此案棘手的很,按情按理,都是那恶男人作恶在先,虽然值得庆幸的是,林英并没有被他真正伤害到,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可那恶男人的丑恶行径却让他因此遭到了报应,落下了残疾,虽说他的残疾是公孙弘造成的,但公孙弘却是因了见义勇为,救人于危难……

“该如何了断?”

那恶男人及其家人非要官家给个说法,替他们伸冤,讨还个公道,他们认为,那恶男人并没有真正实施到犯罪,反而自己却被毁了、废了,怎么着也得惩治一下公孙弘,否则,他们无论怎样都难咽下这口恶气。

做恶之人居然堂而皇之地成了原告,受害的和救人的反倒成了被告?”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潘岳思之再三,本着惩恶扬善的原则,最后给出了如下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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