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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刺眼”
的画面，感觉自己与那个空间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名为“现实”
和“身份”
的厚玻璃。
就在他准备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时，主治医生带着护士过来进行例行检查，正好看到了门口的他。
“顾先生？您站在门口干嘛？一起进来吧，正好跟您说一下傅总的最新情况。”
医生热情地招呼道，顺手推开了房门。
病房内的两人都被门口的动静吸引。
林薇抬起头，看到顾言蹊，脸上那副担忧心疼的表情瞬间收敛了几分，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和戒备，随即又恢复成得体大方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而病床上的傅斯渊，眼皮似乎颤动了一下，但并未完全睁开。
顾言蹊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无波。
医生仔细地为傅斯渊做了检查，查看了各项指标和伤口愈合情况，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恢复得非常好！
比预期还要好！
傅总身体素质底子好是一个原因，”
他转向顾言蹊，由衷地称赞道，“顾先生，这几天真是多亏了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清理、按摩、观察得比我们护工还细心到位，这对防止术后并发症和促进恢复起到了大作用！”
听到这话，林薇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语气听起来像是打趣，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刺：“是啊，顾特助照顾得确实尽心尽力。
毕竟斯渊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他心里肯定愧疚得很，自然要格外上心些，不然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呢？是吧，顾特助？”
她巧妙地将顾言蹊所有的付出，都归结于“愧疚”
和“赎罪”
。
顾言蹊的心像是被细针密密麻麻地扎过，泛起细密而尖锐的疼。
他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翻涌的情绪，只是极淡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近乎虚无的、带着自嘲意味的啖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是啊，在外人看来，不就是如此吗？除了“愧疚”
，还能有什么别的、更合理的解释呢？难道要他说，是因为那无法宣之于口的、深入骨髓的爱意与恐惧？说了，只怕会更像个笑话。
医生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轻咳一声，打断了这尴尬的暗流涌动：“好了好了，病人虽然好转，但还是需要静养休息。
探视时间不宜过长，大家都先出去吧，让傅总好好休息。”
林薇闻言，优雅地站起身，又深情款款地看了傅斯渊一眼，柔声道：“斯渊，那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说完，才踩着高跟鞋，姿态曼妙地离开了病房。
医生和护士也随后离开。
病房里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两人之间沉默的、仿佛凝固了的空气。
顾言蹊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打算也先出去”
，却听到病床上传来一个低沉沙哑、却异常清晰的声音：
“站着别动。”
顾言蹊的身体瞬间僵住。
傅斯渊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静静地看着他。
那双深邃的眸子因为伤病显得有些疲惫，却依旧带着洞察一切的锐利，此刻正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脸上。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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