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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海城国际会议中心璀璨的灯光尚未完全黯淡，空气中仍残留着峰会带来的兴奋与躁动。
衣香鬓影的人群并未立刻散去，而是流转至隔壁更为奢华的宴会厅，那里即将举行一场非正式的酒会，真正的合纵连横往往在这种看似轻松的场合下落定。
傅斯渊那句冰冷的、带着无形重压的“顾、言、蹊。
好久不见。”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三人之间激荡起无声的涟漪。
顾言蹊的脊背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但也仅此而已。
姿态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商务式疑惑，迎向傅斯渊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骇人风暴的眸子。
“傅总。”
顾言蹊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称呼一个仅有数面之缘的商业伙伴。
他微微颔首，礼节周全却疏离千里，“确实是好久不见。
没想到您也对这个论坛感兴趣。”
他的目光在傅斯渊脸上停留了不足一秒，便自然地转向一旁的周慕白，语气稍缓：“周总，您刚才提到的那个关于异构计算融合的案例，我认为很有启发性，或许稍后可以再详细聊聊。”
他完全无视了傅斯渊那句问候里蕴含的复杂质询和隐怒，轻巧地将话题拉回了纯粹的商业技术层面，像是在傅斯渊精心凝聚的气场上打开了一个优雅的缺口。
周慕白嘴角噙着温润如玉的笑意，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张力。
他从善如流地接话：“当然，Yan，我也正有此意。
你的见解总是能切中要害。”
他这才仿佛刚注意到傅斯渊一般，笑着举了举杯，“傅总，您和Yan也是旧识了，真是巧了。”
傅斯渊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死死锁在顾言蹊身上，几乎要穿透那副冷静自持的皮囊，直视其下的灵魂。
三年不见，他变了。
不再是那个穿着合体西装、沉默地立于他身后阴影里的特助。
眼前的男人，身着一套剪裁极佳、质感非凡的深灰色休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清瘦颀长，却并不显羸弱，反而透着一股经过千锤百炼后内敛的韧劲与力量感。
他的肤色不再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而是多了些健康的色泽，只是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淡青，透露着主人依旧忙碌乃至透支的生活状态。
最让傅斯渊感到陌生的是那双眼睛。
曾经，这双眼睛看他时，总是盛满了难以掩饰的痴迷、挣扎、痛苦与卑微的祈求，像一潭深不见底却为他而沸的海。
而此刻，那双瞳仁依旧是极深的黑色，却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冷静，克制，甚至带着一种纯粹的、审视般的专业兴趣，找不到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
仿佛他傅斯渊，只是一个需要评估的商业对象，或者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去式。
这种认知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傅斯渊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而陌生的刺痛，随即被更汹涌的怒意覆盖。
他精心打磨、绝对掌控的刀，不仅脱离了掌控，还变得如此……陌生而耀眼。
“旧识？”
傅斯渊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比海城的夜风更冷冽，“周总说笑了。
顾特助跟了我三年，是我用过最得力的助手。
只是没想到，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顾特助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的Yan总了。”
他刻意重提“顾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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