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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
虚影摇头,“是系统。
我已经被除名了。
我的血统认证失效,身份注销,档案归零。
从今往后,我不属于任何组织,也不再是任何人。”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我还记得怎么打开‘灰域’。”
“灰域?”
青年从未听过这个词。
“语核崩塌前最后的避难所。”
他低声道,“那是语言尚未被编码成文字之前的混沌地带,介于思维与发声之间。
只有织语者的后裔才能进入,且必须以‘失语’为代价??一旦踏入,终生不能再用人类语言交流。”
青年沉默片刻:“那你为何不进去?”
“因为我还有话要说。”
他看着青年,目光如炬,“我知道七个新织语者的坐标,也知道‘言棺’的部署路线。
我可以把它们交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找到我弟弟。”
他声音颤抖,“林昭阳……他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散。
他在语核重启时分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化作金线护你周全,另一部分……藏在最初的实验日志里。
那份日志,被封存在‘塔七’地下三层,需要用双血统钥匙开启??也就是我和他的基因样本。”
青年盯着他:“你不怕我把真相公之于众?让全世界知道禁言会的起源,知道你们如何背叛自己的血脉?”
“怕。”
他坦然承认,“但我更怕沉默继续吃人。
二十年前,我以为控制语言就能控制混乱;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混乱,是当所有人都不敢哭出声。”
风骤然止息。
虚影开始崩解,化作点点音符飘散。
最后一句话落下时,已近乎呢喃:
“去江南书院。
第一个孩子,活不过三天。”
话音未落,虚影彻底消散,只余一枚晶莹的泪滴状晶体坠落在雪地,随即融化,渗入土壤。
青年俯身拾起残留的铃片,感受到其中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那是亲情的震频,独一无二。
老黄狗低吼一声,转身就跑。
青年立刻跟上。
他们知道,时间开始了倒计时。
***
江南书院坐落于太湖之滨,原是一座千年古刹,后改为民间文化传承基地,专收各地濒危方言的最后传人。
这里有盲眼的评弹艺人、只会唱古调的畲族老妪、以及一群靠手语交流的听障少年。
它不在任何官方名录上,却被列为“净语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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