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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徒步攀上陡坡，老黄狗跛行在前，爪印渗出血珠，在雪地上画出断续的符号线。
接近寺门时，青年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门缝中，飘出一丝极细的吟唱。
不是藏语，也不是汉语。
那是比所有现存语言都更古老的音节组合，仿佛来自地核深处的脉动，每一个音都像在唤醒沉睡的基因记忆。
青年缓缓推开门。
殿内烛火摇曳，一名老僧盘坐于钟下，双眼紧闭，嘴唇微动，却没有声波传出。
但空气中，却有无数光点随其呼吸起伏，宛如星辰流转。
他的双手结印，指尖缠绕着肉眼可见的语言丝线，连接着四面墙壁上剥落的壁画??那些本该静止的佛陀、飞天、护法神，竟在光影中缓缓移动，似要破壁而出。
“他在用‘心语’编织现实。”
男孩喃喃，“他不是在说话……他是在重新定义‘说’这件事。”
青年一步步走近，金线在血脉中剧烈震颤。
当他距老僧三步之遥时，后者忽然睁眼。
那一瞬，时间停滞。
老僧的眼瞳并非黑白，而是流动的银白色，如同融化的月光。
他不开口，可青年脑中直接响起声音：
>“你来了。
我等了四十年。”
青年跪下，额头触地。
老僧抬手，一道光丝自指尖射出，缠绕上青年颈间铃片。
刹那间，记忆洪流冲入脑海??
画面闪现：实验室，铁笼，哭泣的孩子；
手术台，电极刺入太阳穴，母亲嘶喊被消音；
档案室，编号“X-7”
的婴儿被注入语核残片；
雪山巅，一名年轻僧人自愿吞下禁忌经文，成为活体容器……
最后定格在一张泛黄照片：两个少年并肩站在塔七门前，一个冷峻严肃，一个笑得灿烂。
林昭阳和他的哥哥。
“他是我徒弟。”
老僧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磨石，“也是我亲手送进地狱的人。”
青年抬头：“您知道他？”
“岂止知道。”
老僧合掌，“他是第一个觉醒的织语者，却被你们的组织当作武器培养。
他们割裂他的意识，抽取语言之力，只为制造‘可控的神’。
失败后，便宣称他已死亡。”
他顿了顿，眼中泪光闪动，“但他没死。
他把自己拆成了两半：一半化作金线守护后来者，另一半……藏进了最不可能被读取的地方。”
“哪里？”
“语言本身。”
老僧道，“他将自己的意识编码进了‘语核’的底层协议，只要还有人在说话，他就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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