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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望了她一眼，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个浅笑，转身消失在回廊的阴影里。
戚风禾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唇角。
那声“行舟”
叫得太过自然，仿佛已经在心底练习了千百遍。
她低头给张卓添茶，却发现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行舟...戚姑娘和谢兄关系可真好啊。”
张卓的声音幽幽传来，哪还有半分醉意。
戚风禾吓得差点打翻茶壶：“你没醉？”
张卓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本来是醉的，被你们的茶灌醒了。”
见戚风禾狐疑地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他嗤笑一声：“这是几？需要我回答吗？”
“你！”
戚风禾一噎，却见他突然正色道：“你和谢兄不合适。”
这句话像盆冷水当头浇下。
她强作镇定，手指却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装傻？”
张卓冷笑一声，夹起一筷子已经凉透的羹菜，“你应该知道，谢行舟他虽在青州为官，终究是要回京城的。”
他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眼神却锐利如刀，“你觉得，谢家会让他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农家女？”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般扎进心里。
戚风禾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她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茶盏，清亮的茶水在桌面上蜿蜒流淌：“与你何干！”
她转身就走，青色的裙摆扫过满地落花。
身后传来张卓幽幽的声音：“说了你也别生气，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想看到你日后因为谢兄以泪洗面，天下的男人多的去，虽然我谢兄是顶顶好的那种…”
戚风禾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她穿过喧闹的人群，耳边充斥着欢声笑语，却只觉得那些声音越来越远。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投射在青石板上。
谢行舟回来时，只看见张卓独自坐在席间，眼神清明得不像话。
桌上的茶壶已经空了，几只倒扣的茶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呢？”
“谁？”
张卓装傻，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轮椅扶手。
谢行舟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别闹。”
“许是回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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