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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勐停了手里的酒，看着徐津婷，又看了看段熠身边的蓝裙女人，眼里透着点诧异。
而段熠，在看见徐津婷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了。
他下意识地把抵着蓝裙女人的胳膊收了回来。
平时冷硬的眼神，此刻竟有点慌乱，像被人抓了现行的小孩——明明他跟徐津婷什么都没有，明明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可在她看过来的瞬间，他竟觉得自己像做了亏心事。
“……签字？”
段熠伸手，“拿来。”
徐津婷没看他身边的蓝裙女人，走上前，把文件夹递过去。
“这是新‘货’的绩效汇总，还有佤邦那边要的对账确认单，没问题的话签在最后一页。”
她的语气跟平时对账时没差，没好奇，没探究，甚至没往他身边的女人身上扫一眼。
段熠翻开文件夹，半天没找到签字的地方——平时一眼就能找到的位置，此刻居然看不清楚。
“你要是忙，我等会儿再来也行。”
徐津婷见他没动，小声说。
“不用。”
段熠赶紧拿起笔，笔画比平时重了些。
“签好了，你先回去吧。”
徐津婷接过，点了点头：“谢谢。”
说完，就跟着李维往外走，脚步没停，连屋里的热闹都没再看一眼。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段熠才松了口气，却又莫名烦躁。
他看了眼身边的蓝裙女人：“你先出去。”
蓝裙女人也识趣，站起身，小声说了句“段哥再见”
，快步走了。
屋里的气氛更怪了。
刘老板想开口，被张老三拦了。
吴努似笑非笑——他刚才没看错，段哥是真慌了。
段熠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里面的酒。
他盯着门口的方向，心里骂自己：段熠，你至于吗？
可骂归骂，刚才她站在门口那场景，挥都挥不去。
酒局上的划拳声变得聒噪。
段熠捏着酒杯，冰块化了大半，他又喝了两口，喉咙却更干。
眼前的热闹像隔着层毛玻璃，满脑子都是徐津婷签完字后、没多看他一眼就转身的样子。
“我出去转一圈。”
他猛地站起身，没等其他人挽留，人已经迈出门去。
会所门口的徐津婷正一只脚踩在车门上，李维站在旁边，手里替她拿着文件夹，絮絮叨叨说“山坳后墙得再焊两道铁栏”
。
“徐津婷。”
段熠的声音先飘过来，然后人也怒气冲冲的靠近。
徐津婷回头。
“你怎么出来了？酒局散了？”
她没像平时那样拘谨，语气里带着点刚从账房出来的疲惫。
李维识趣地把文件夹塞给徐津婷，低声说：“那我先回，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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