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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也失去了最后的庇护。”
青鸾盯着他,“赵氏不再干涉人间,意味着再无人能预警危机,再无人能在你迷失时拉你回头。”
“所以我更要清醒。”
刘进站起身,走向殿外。
春意正浓,未央宫太液池畔柳绿桃红。
一群少年正在练习射礼,箭矢破空之声清脆悦耳。
其中一名盲眼孩童手持特制短弓,在同伴指引下瞄准靶心,一箭射出,正中红圈边缘。
周围爆发出欢呼。
孩子脸上绽开笑容,大声问道:“我中了吗?”
“中了!
十环!”
同伴搂住他肩膀,“你说你想当将军,现在离梦想又近一步了!”
刘进驻足良久,眼中泛起微光。
青鸾走到他身边,轻声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
他仰望晴空,云卷云舒,“我们要修一条路。”
“什么路?”
“通往西域的官道。
不止一条,是七条。
贯穿河西,连接葱岭,直达大夏、安息。
不仅要通商旅,还要通学问、通医术、通律法。
我要让中原的声音传出去,也让外面的思想流进来。”
“你会遇到更多阻力。”
“我知道。
士族怕失权,边将怕生事,匈奴虎视眈眈,西域诸国各怀心思。
可正因为难,才值得去做。”
青鸾忽然从袖中取出那支骨笛,递给他:“这是我最后一次交出它。
从此以后,我不再是赵氏执刃者,也不再是你的影子。
我是青鸾,生于南越,长于山野,愿以己身见证这个时代的变迁。”
刘进接过骨笛,却没有还给她,而是轻轻折断,分成两半。
他将一半放入自己怀中,另一半塞进她掌心。
“这不是告别,是约定。”
他说,“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道。
若有歧途,便以此笛为号,唤我回头。
若我倒下,你也无需复仇,只需继续前行??因为真正的胜利,不是杀死多少敌人,而是让更多人敢于抬头看天,问一声:那颗星,为何而亮?”
数月后,第一条“明政大道”
动工。
起点长安,终点疏勒。
沿途设驿站、学堂、医馆、粮仓。
工程浩大,征民夫十万,然应募者逾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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