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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盘上的军旗开始晃动，旗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书店的书架发出裂响，最上层的一排书自动滑落，砸在地上。
林小满立刻冲到沙盘前，双手按地。
她的灵力顺着掌心涌出，试图稳住沙盘结构。
但沙子己经开始崩解，军旗倾斜，地形塌陷。
就在这时，墙上的向日葵画突然颤了一下。
画中那朵向日葵的根部，泥土裂开，一根藤蔓从画里钻出来，迅速延伸，缠住沙盘边缘。
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藤蔓交织成网，把沙盘和军旗牢牢固定住。
画中的花瓣微微抖动，像是在呼吸。
沙盘稳住了。
林小满没回头，但知道是谁在帮忙。
她转向周予安，发现他正死死盯着沙盘，眼神涣散，嘴里喃喃：“计划……被换了……”
“谁换的？”
她问。
周予安没回答，只是抬起手，指向沙盘东侧的峡谷。
那里原本该是伏兵所在，现在却空无一人。
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是我……亲手交出去的……”
林小满蹲下身，抓住他肩膀：“看清他的脸了吗？”
周予安摇头，额头冷汗首流。
他的皮肤又开始变得半透明，像是魂体要从肉身里剥离。
胸口的印记红得发黑，边缘裂开细纹，像是承受不住压力。
不能再拖了。
林小满猛地抬手，扯下贴在门框的符纸。
符纸离墙的瞬间，轰的一声，灵力炸开。
沙盘上的光全部熄灭，军旗化成灰，随风散尽。
藤蔓缩回画中，向日葵的花瓣轻轻合拢。
书店恢复寂静。
周予安瘫坐在地，喘得像跑了十里路。
他的手还在抖，指尖残留着握笔的姿势，仿佛刚才真的在改兵书。
林小满扶他靠上柜台，自己站在他前面，挡着那十一具幽魂的视线。
“你不是死于敌手。”
她说。
周予安仰头看着她，眼神空了半晌，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
“是背叛。”
窗外风又起，吹动向日葵画的一角。
画中花瓣微微颤动，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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