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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沫子像撕碎的棉絮，一股脑往破窗里灌。
油灯“噗”
地暗了暗，灯芯冒出的黑烟，像个小鬼翻白眼。
林风背靠着门，耳朵贴木板，数脚步声：一、二、三好，野猪群走远了。
他吐出口冷气，搓搓手，转身蹲回榻前。
妇人半倚被褥，脸色比纸白，眼睛却比灯亮。
“风儿，时间紧，他们随时折返。”
“娘，您长话短说，我开着免打扰。”
林风咧嘴，想营造轻松气氛，可嘴角僵硬得像是被冰黏住。
妇人抬手，摸摸他冻得通红的耳廓，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二十年前，林家发现你爹血脉变异，能沟通龙界，便想拿他当钥匙，打开‘万界战场’的裂缝，谋取大造化。”
“钥匙？我爹又不是开锁匠。”
林风小声吐槽。
妇人苦笑：“他们不管，你爹不肯，就带着我逃，半路被七位长老堵住，那一战天都是红的。”
她指尖发颤，仿佛又看见漫天血雨。
“后来，你爹强行撕开裂缝，把追兵吸进去大半，自己也被神秘人掳走，临走前，他把仅存的龙血封印在你体内，说等你长大，去把他带回来。”
妇人说到这儿，气口接不上，咳得胸口起伏。
林风忙顺她背，掌心龙气悄悄渡过去，像给小猫顺毛。
“神秘人是谁？”
“不知道，只知他自称‘引路者’，来自万界战场，说那里才是林家真正的舞台。”
妇人抓住他的腕子，指甲掐进肉里：“风儿，你爹没死，他在那边等你。”
林风垂眸，眼底金色暗涌，像锅炉里被压制的岩浆。
“成，下一站：万界战场，找人顺带踢馆。”
“别皮。”
妇人被他逗得想笑，一笑又咳，“林家不会放你，老祖、长老、家主，一个个都盯着龙魂，你走一步，他们挖十坑。”
“坑多没事，我自带填土机。
林风拍拍胸口，龙魂配合地吼一嗓子，震得屋梁灰尘簌簌落，像下小雪。
妇人缓口气，从怀里摸出半块残玉，玉面刻着扭曲龙纹，缺口锋利，能把手指割出血。
“这是你爹留下的‘界钥’，另一半在神秘人手里，合起来，才能定位万界战场入口。”
林风接过，指腹被割破，血珠渗进龙纹，残玉立刻亮起幽光，像充电宝终于通上电。
“合着这还是拼图游戏。”
他嘟囔。
妇人疲惫地闭眼：“记住，林家祖地深处，有座‘观星台’，台上石碑记载裂缝坐标，你若能闯进去，就能找到另一半线索。”
“观星台？听着就门票贵。”
“别贫”
妇人声音越来越低，“风儿，娘累了，想睡。”
林风心口一紧，像被细线勒住，把她手塞进被窝，小声哄：“睡吧，睡醒咱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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