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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两瓶。
他蹲下身去，从出货口拿出两瓶水，接着道：“我就陪他一起了。”
“格雷戈里……”
梅尔维尔在心中慢慢的将“我们兰洲”
这个字眼咀嚼了片刻，顿了顿道：“他最近怎么样？”
“还行吧。”
卢卡却狡猾的不肯多谈。
三人于是沉默了下去，一起朝着教室走去，此刻里面还空空荡荡的，没有多少人在。
所以，那个靠着窗边，趴在桌子上的身影，就格外的显眼。
——他像是在睡觉，穿着白色的连帽卫衣，将帽子罩在了头上。
卢卡走了过去，将水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那人才慢慢的爬了起来，头上的帽子掉了下去，露出一头蓬松凌乱的金发。
是梅尔维尔和布拉德利熟悉的脸。
哪怕他们已经有许久不曾见过了，但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他们都好像可以在各个地方，看见他的脸——新闻、广告、社交媒体、杂志……
“……我们坐哪？”
梅尔维尔克制的问道。
布拉德利沉默着犹豫了一下，径直朝着格雷戈里的方向走了过去，坐在了他身后的位置。
“诶？”
江繁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水，听见身后的响动转身望来，见到他们，先是略微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弯了弯眉眼，有气无力的笑了笑：“你们也来了？好久不见。”
布拉德利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你怎么了？”
“唔。
可能昨天有点着凉，今天起来鼻子堵了，头也有点晕。”
江繁抽了抽鼻子，又趴了下去。
“没事。”
他的态度带着一点点的惊喜，但更多的是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温和。
就好像他们没有在某一时刻将他独自留下，不约而同的转身离开。
他们都以为别人会与他好好告别，只有自己什么都没说——这样的情形似乎是可以接受的，但没有想到，最终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只言片语。
纵然转会在职业足球中是一件无比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在得知了这一点后，他们却仍然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歉疚和不安。
然后，又发生了格雷戈里在被征召进入国家队前夕，突然重伤的消息。
他销声匿迹了一年，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也没有人能联系得上他。
然后，他就一个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回来了。
……
“啊，你就是萨利新签的球员啊？”
布拉德利坐在了江繁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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