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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皖道：“既然有传闻，那不见得一定是假的，我们可以先派人前去探查。”
季怀衿肯定道：“崔小姐所言极是，但也不可将希望全寄托于一个密道上。
另外必须做好突袭的准备，云州再坚固，但里面的人数始终是有限的，面对各个城门的攻击，防守方往往会顾此失彼，他们不备之时正是我们破门而入的机会。”
“好，本宫会及时通知底下的将领们。
以防尉迟屿留了后手，京城这边本宫暂时还不能离开，只能由季大人代劳了。”
尉迟翎道。
几人商量好对策后，四皇子很快联系了所有官员，不日便出发云州。
从四皇子的府邸出来后，昭英与季怀衿一路骑到城门附近。
“带我来这作甚？”
昭英疑惑地就着他伸出的手跳下马。
“跟我来。”
夕阳未落，温度却已然落至零点。
初冬的料峭寒意钻入袖中，迎上呼啸的冷风，昭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季怀衿领着她一步步踏上城楼，不时回头确认她的步伐。
高处的风更盛，刚踏上顶楼时，昭英被吹得睁不开眼睛。
所幸季怀衿用广袖替她挡住了风尘，她这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一半暮色，一半天明。
落日的余晖透过云层落在不远处连绵蜿蜒的山峰上，绚烂如烟花，恬静如望舒。
城墙
面前广阔无边的平原尽显沧桑，亘古的战场与战马的嘶吼都在茫茫光辉下化成了白烟消散而逝。
“好美···”
这是她第一次发出如此由衷的惊叹。
回首半生，她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国家。
“父亲第一次带我登上这座城墙时，我也是与你一样的反应。
父亲说，他守了一辈子的国，却鲜少停下来好好欣赏过。
如果连自己国家最美的风景都未曾见过，又如何守得住这万里河山？自那以后，我便常常一个人登上这城墙，思考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以前我以为能守住身后的百姓无愧于心便足矣，但现在，我还有一个想要去守护的人。”
季怀衿侧头看向她，细碎的额发半掩着眉削去了几分硬朗，眼眸里的温柔几乎要漾出水来，目光所及只看得到她，也只容得下她。
她的前半生杀戮太多，一个连自己亲人都护不住的人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会有人说想要守护她。
可真要她也说出喜欢二字，又觉得异常的难为情，昭英嘟囔道：“我才不需要你守护呢···”
他轻笑一声，眉眼弯弯地盯着她红扑扑的脸颊，道：“对，我们昭英可以自己守护自己。”
“哼！”
她偏过头，却意外发现手上落了一片雪花。
待她再次抬头时，漫天大雪如鹅毛般纷扬而下，顷刻间交织成一片白色的帘幕。
忽然昭英留意到季怀衿的额发不知何时沾上了一
点雪白，她正要伸手去取，谁知察觉腰间一紧，他竟搂着自己往他身上靠去。
飘雪的城墙上，一男一女拥吻在一起。
那穿着墨色大氅的男子将女子卷入外衣之下，旁人看不见的是他们缠绵缱绻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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