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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兴大役，恐失民心。”
“失民心？”
王小仙反问，“那请问轼公，去年西夏东进时，是谁家子弟死守潼关？是那些读过《论语》却无饭吃的穷书生，还是我们新政下培养出来的工兵技师？是靠吟诗作赋退敌，还是靠铁轨运来的大炮守住河山？”
殿内一时寂静。
王小仙语气稍缓：“我不是不知民生之艰。
正因为深知，才更要趁此良机，彻底根除边患。
我提议：明年春启动‘北拓计划’第一阶段??以晋冀铁路为轴心，向北延伸三条支线，分别通往代州、蔚州、易州；同步建设五座前线发电站，确保所有军事设施电力自给；并在雁门关设立‘边疆技术特区’，凡愿迁居塞外者，赐田二十亩、宅一所、子女免费入读技术学堂。”
吕惠卿惊道：“此举等于变相移民戍边！
一旦推行，势必引发豪族不满??土地从何而来？”
“从荒废中来，从敌占区夺回中来。”
王小仙斩钉截铁，“我已命户部清查河北、河东两地无主荒地，共计三百余万亩。
另拟法案：凡主动迁往边镇者，十年免税；其子女年满十六，经考核合格者，直接授予‘公民战士’身份，纳入预备役编制。”
赵顼沉吟良久，终于开口：“准。
但须广布告示，晓谕天下，使民知此举非强征，而是国家给予普通人的一次翻身机会。”
散会之后，王小仙并未归府，径赴国立工学院附属盲童学校。
夜色深沉，校园内灯火温暖。
一群少年正围坐在一间教室中，指尖轻轻滑过一张张凸起线条的铜版触感图纸??那是专门为视障学生设计的几何教学图，由工学院教授历时两年研发而成。
一位女教师见他到来，连忙起身行礼。
王小仙摆手制止，静静站在门口聆听。
“同学们，今天我们学习的是‘三角函数在炮弹轨迹计算中的应用’。”
女教师声音温柔而清晰，“你们虽然看不见天空，但可以通过公式感知炮弹飞行的角度与距离。
将来，也许你们中的某一位，会成为大宋最优秀的火控计算员。”
一名少年忽然举手：“老师，我能摸到这张图上的曲线，但它……它真的存在吗？我是说，在现实中，是不是真有人用这个打中敌人？”
教室陷入短暂沉默。
王小仙走上前，蹲下身，握住那孩子的手，轻轻放在桌上一台小型机械计算器上：“它不仅存在，而且此刻就在前线运转。
就在刚才，太原指挥部传来消息，一架热气球观测员发现敌军集结，坐标传回后，正是通过你们今天学的这套算法，校准了轨道炮的射击参数??那一炮，炸毁了敌军一座弹药库。”
少年的手微微颤抖。
“所以，你的手指，不只是读书的工具。”
王小仙轻声道，“它们也能决定战争的胜负。
这不是神话，这是科学赋予每个人的权力。”
离开学校时，子平低声问道：“大人，为何总来此处？”
“因为我怕忘了自己为何而战。”
王小仙望着星空，“有些人以为变法是为了强国，其实不然。
它是为了让每一个被时代抛弃的人，都有机会抬起头，看见光。”
翌日清晨，一封密信送至国资部。
拆开一看，竟是耶律乙辛亲笔所书，用契丹文写就，经翻译后内容如下：
>“宋相公阁下：
>两国交兵，各为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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