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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隽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昨天三钱那只大傻鹅半夜老叫唤，倒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消停，可就等三钱消停了，对面的纪北森又开始了。
纪隽舟现在满脑子不是三钱那撕心裂肺的鹅叫笑声，就是纪北森那骂骂咧咧的噪声。
他晃了晃脑壳，尝试将脑海里循环的魔音。
他侧身偏头瞥向楚余，道，“楚小鱼，你那天为啥让我叫我家司机过去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楚余整理好自己的书，抬头就看见了纪隽舟那两个厚重的黑眼圈。
“没什么事，你昨晚又通宵了？”
纪隽舟把脸皱成一团，摆了摆手，“没有，老子十点就睡了，睡得比我爷爷还早。”
“那你还困成这样？”
“可别提了，凌晨三点那头傻鹅就开始瞎叫唤。
鹅叫完了纪北森又开始跟着叫唤，吵得大哥现在脑瓜子都还在嗡嗡叫。”
楚余被逗乐了，他摇了摇头，低眸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论文评语，教授确实很客观地点出了自己有所欠缺的几个点。
纪隽舟吨吨吨地喝了几口水，大容量水瓶中的水蓦然消失一半。
“水牛。”
纪隽舟胡乱抹了一把嘴巴，“噢对了！”
楚余闻声看向惊呼的纪隽舟，教授不满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但看见了纪隽舟身后的楚余时，态度有渐渐缓和，女教授微笑着继续回黑板前写字。
纪隽舟悄悄回头，低声道，“忘了跟你说了，沈君屹退学啦！”
楚余一顿，问道，“他为什么要退学？”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说他爸跟军校那边的校长打了声招呼，让沈君屹现在直接去军校旁听了。”
纪隽舟又感慨道，“哎，这可能就是人所生来不一样的地方吧。
人家说想去马上收拾东西就去了，我昨天跟纪北森说我也想去军校旁听，他直接说我要是敢去，他就把我连人带鹅一起炖掉。”
楚余笑骂了句，“瞧你这点出息。”
他低眸继续看论文，没提沈君屹的事情。
那次夜宴，是他第一次见到平日里温润儒雅的沈君屹如此失态，他那激动的情绪和表情都在告诉自己，沈君屹不可能将自己仅仅看作普通朋友。
他觉得这样也好。
他们会各自奔赴各自的未来。
下课后。
“楚小鱼你去上厕所吗？”
纪隽舟起身回头无意间，就瞥见了楚余脖子上那些大小不一的红紫色的红痕，看起来狰狞而又惨烈。
他猛地坐下压低声线道，“卧槽楚小鱼，我说难怪你怎么这么多天没来学校。
感情是秦宿那头狼不让啊。”
“不去。
你闭嘴纪大傻。”
楚余瞪目拍了下纪隽舟的肩膀。
“噢——行了行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纪隽舟吃痛地捂着自己的胳膊，起身吊儿郎当地又蹦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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