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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顾荆眼底掠过一丝失落。
他望向温父，与九年前相比，现在的温父头发白了很多，眼角的皱纹也像是沟壑贴在脸上。
顾荆走上前蹲下身，低声叫了声：“叔叔。”
温父听见声音，迷惘的眼神渐渐亮起。
他转过头看着顾荆，目露陌生：“你是谁啊？”
“我……”
顾荆喉间一哽，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温父捏着老花镜腿眯着眼又认真地盯了顾荆几秒后眉眼一展：“是淮晨啊，你放学了啊？慕窈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
第十六章人间蒸发
顾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旁护工小声提醒道：“顺着他吧，温慕窈每次来他都要好一会儿才认出来。”
顾荆顿觉心尖一刺。
或许对温慕窈来说，来看温父是幸福又心酸的事。
顾荆深吸了口气，扮演着“温淮晨”
的角色：“她很快就会来的。”
“慕窈是不是学习遇到困难了？她上次来都哭了，你虽然是弟弟，但也要保护好姐姐。”
闻言，顾荆眼神一怔：“她哭了？”
温父摘下老花镜：“还有个经常来看我姑娘，她说和她在一起九年的恋人要结婚了，但新娘不是她，那姑娘也哭了，看到她我就想到了慕窈，慕窈也有个男朋友。”
他拿着老花镜看着僵住的顾荆，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淮晨，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小伙，对慕窈可好了，以后他们结了婚，我跟你妈也放心了。”
一句句话就像巴掌打在顾荆的脸上，火辣辣的痛钻进了心底，连面对温父的勇气都开始慢慢消失。
温父见顾荆眼眶泛红，忙抽出两张纸给他抹眼泪：“孩子，你怎么也哭了？”
顾荆忙将泪水忍回去，哑声道：“没哭，我一会儿去找……姐。”
听到这话，温父才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头发：“好，要好好学习，不要惹慕窈和妈妈生气。”
离开了病房，顾荆良久才平息心中翻涌的情绪。
他回头看了眼慢腾腾将老花镜戴回去的温父又望向窗外。
那扇窗正好对着医院大门，可以看到进进出出的行人。
他一定是在等温慕窈。
顾荆将一张名片递给护工：“如果温慕窈来了就联系我，麻烦了。”
之后几天，顾荆不断的在寻找温慕窈，可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仅辞了职，连老年医院都没有再去，她消失的如同这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么个人。
夜深。
漆黑的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酒味，顾荆靠在沙发上，手中松松握着一个空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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