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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五 凯厄斯的笔记二(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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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喂我喝人血,告诉我一切血族的知识,他是个极致的疯子,转变我没有任何特别的理由,他只是想看看我这样的人类英雄跌落地狱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因为这样一个无聊的理由,他剥夺了我的生命。

那么,我说,如你所愿。

我将全部的怨恨与怒火发泄在他身上,我的天赋非常好用,只要稍微施展出一点点气场,他立刻被折磨得撕心裂肺,哀嚎不止。

这是我终年征战沙场带来的结果,我杀气太重,已经无法摆脱,那不如用来惩罚世人,惩罚这些无意义的生命。

我的全部人生都是一场谎言。

我为王而战,王背叛了我的忠诚,我为人民而战,人民如今避我如蛇蝎,我为国家而战,国已经不需要我,我为自己而战,而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

不是这样的!

心底的一个声音这样说,我再次燃起希望。

是的!

还有一个誓言!

我还有一个誓言要去守护!

爱葛妮丝,她在等我,她是我最后的救赎,我必须捍卫她的生命,这是我唯一的意义。

我停止了对狄斯的折磨,他感恩戴德地连连叩首,恳求我结束他的生命,我轻轻用力,不费一点功夫,这力量实在是可怕。

之后,我向神庙狂奔,我终于看到了海的颜色在远方荡漾,我欣喜若狂,那座孤岛上的神庙依旧挺立,爱葛妮丝还活着。

敌军在攻打神庙,上方的一小队人马借助地形优势负隅顽抗,但是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危在旦夕。

一名弓兵爬上了石柱下的岩石,他张弓搭箭,手指在瞬间松开,我以为我足够快,但那箭矢依旧快我一步。

后来我明白,不是因为我不够快,而是因为我真的迟了。

那支箭矢直直刺入爱葛妮丝的心脏,我为她注射的毒液也来不及救她。

祭司的长袍掉落,黑色的发随之散开,她的白色长裙被涌出的鲜血浸染,在胸口开出了一朵红花,艳丽无比。

她依旧蒙面,只露出一双碧眼倒映着我惨白可怖的模样。

“我记得你是蓝色的眼睛。”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结束了这无聊的一生。

我埋葬了她,将她安歇在一棵月桂树之下,她的死带走了我最后的救赎,我将永远在愧疚中煎熬,永生不死。

很多年后,我去见了王,我选择在他垂垂老矣,大限将至的时候去见他。

他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不能言语,看到我时惊恐无比,喉咙处咿呀着破碎的声音,泪流不止,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臂,随手一划,鲜血缓缓流出。

这个流速会让他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到来,他无力阻止,只能忍受,我不需要对他施加我的能力,这就是他最大的恐惧。

他害怕死亡,害怕得想死。

挣扎,恨,诅咒,哀求,凄惨,无助,绝望,他表演着这些情绪,我则静静观赏,这对我而言便最美妙的镇魂歌,我从中获得了乐趣。

我知道,我已经坠入地狱,但我并不在乎,因为人间也并没有多好,这里没有我关心的事物。

我唯一愿意相信的,就是无尽的未来,也许有一天,我偶得命运眷顾,能够再次找到我的意义,那可以让我为之而战的人。

这是人类阿纳克斯的故事,由吸血鬼凯厄斯书写。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凯厄斯对爱葛妮丝的感情是同情,他觉得他们同病相怜,其实他根本不怎么认识爱葛妮丝。

而他在失去一切后把保护祭司这个誓言当成了最后的意义,所以在失败之后爱葛妮丝成为了他不能化解的执念。

但是他的确是爱黛安娜的,而且是一见钟情,后面会再写一章凯厄斯笔记来解释他的感情。

ps:黛安娜对凯大爷的爱比凯大爷认为得要深,很深很深,老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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