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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邵存非在害怕，可她不知道
为什么。
他的手略有些僵，徐年年挪了挪，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喃喃说，“我很怕。”
想到自己见到的血腥惨状，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杀了人，想到在遗迹法印包围时脑海中闪现的和今生完全相反的场景，她就很害怕。
她伸出自己的胳膊，衣袖落到了肘部，露出白嫩纤细的小胳膊，她仔细端详，“这里面，不是我骨头，它长不大，我就也长不大，真的好可怕。”
他不语，只是一吻轻轻落到她的手腕上。
“我第一杀妖兽，用的是你送我的玉钗，我很喜欢它，玉钗从妖兽的头里飞出去，脑浆迸出，我却握着它，真的好可怕。”
他的吻轻轻落到她小小的手心上。
她的泪水缓慢流淌，却根本擦不干，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多眼泪。
“我……我没想到自己要杀人，他们冲我飞过来，那么多人，黑洞洞的眼睛，没有一点神采，神火好厉害，我控制着它，烧了好多人，好恶心……好可怕。”
他的吻轻轻落到她光洁的额头上。
她板正身子，面对面直视他，双手捧住他棱角分明坚毅的脸庞，轻柔地擦拭他脸上的泪痕，眼神温柔静美，“你又哭什么呢……”
邵存非不敢开口，他默默注视着少女，他怕时间太快，让他来不及享受和她相处的时光，又怕时间太慢，不能和她一同横跨岁月的漫长。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慢慢说道，“梦里没有你，很可怕。”
少女眼神明亮，倒映出他的模样，邵存非舍不得移开目光。
“你梦到……没有我？”
徐年年一怔，她沉默了一会儿，“我死了，是么。”
邵存非面上显露出一种隐忍的表情，从他拿回名字，修为进阶那天起，脑海中被封印的记忆就在提醒他，徐年年，早在五年前，就该死在那场兽潮中。
“而我，修为底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丝毫没有办法，卑微！
弱小！”
他能共情那段记忆中他无力回天的悲痛，因为他即便知道那个结局，也没能保护到她。
“我可真没用，对不对。”
他自嘲地笑笑。
徐年年捧着他的脸，愣愣地看着他，她的心在扑通扑通直跳，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她不敢想象，邵存非竟然有上一世……不，应该说原书中的记忆。
“我在鸠罗的幻象中，看到了很
多画面。
我看到，小邵哥你没有给我买新裙子……我穿着自己的碧色衣服，流了好多血，就像那次兽潮一样……”
徐年年看到面前青年惊愕的表情，她笑了笑，柔柔地问道，“可是，有没有不一样呢？在你的记忆中，和如今，有没有不一样呢？”
他点点头，当然不一样，怎么可能一样？
“你还活着……”
“是小邵哥给我找来神火的功劳啊。”
她声音甜甜，像是在鼓励他。
“我将千机洞的和峰根基废除，他不会再来夺取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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