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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竹雨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自己刚刚所在的位置。
就差一点，她就要被冒出来的钻头捅穿了。
视线上移，纪竹雨脸上的惊恐浓郁到极致。
“哥！
！”
闻羽将纪竹雨死死拉住，在她耳边低声道：“没事，他不是你哥。”
安抚了一句纪竹雨，闻羽看向嘴角带笑的游霁，“不和你兜圈子了，纪竹雨我今天必须带走，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只想提醒你一点，不要惹我。”
游霁双手抬起，做出投降的姿势，眼睛在地面上逐渐蔓延开的血迹上扫了一眼，语气无辜道：“别这样嘛，我还能干什么，就是想救纪竹雨出去啊，你看现在反派已经被消灭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呢。”
纪竹雨就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眼前的人，还是她平时认识的那个游霁吗。
纪竹雨看着被机械臂上无数武器洞穿，现下已经停止了挣扎的‘人’陷入了沉默。
闻羽说这不是她哥哥，她信，但是看着一个盯着自己哥哥的脸的人就这样死掉，她实在接受不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游霁，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会被判多少年吗？”
闻羽不太理解游霁的精神状态，只觉得他有点疯癫的倾向。
游霁轻轻啊了一声，后知后觉地看向地上的人，一脸懊恼地道：“知道诶，我这应该算是故意杀人了吧，难搞……不过呢，杀人的前提应该是‘人’吧，他可不算。”
闻羽闭了闭眼睛，平息自己冒出来的几乎压制不住的火气。
不是人……不是人……
闻羽自己在游霁的定义里也不是人。
在这个世界上，头顶看不到代表着动物形象的文字框的，也只有他们这些外来者了……
这一点在闻羽第一眼看到‘纪云驰’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他不是真正的纪竹雨的哥哥。
“啊，对了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他是谁吧，我其实也不知道，毕竟没有人会去记他的名字，只有一个44号的编号。”
闻羽的呼吸微微有些颤抖。
“距离出现到现在也过了五六十年了，就当他是老死的吧，像你们这种不算人的东西能体验一下我们人类的生老病死也是荣誉。”
“滴……滴……”
游霁话音落下，闻羽的脑内忽然响起了一阵规律的滴滴声，她开始在脑内呼唤小五。
“他的能力说来也挺奇怪，能模仿见到的最近一个人，从身高到体重乃至身体内每一寸肌肉的位置，每一处内脏的形状都能做到完全一致。
而且据老师说，他的能力并不是什么系统带来的，似乎是他的种族天赋……你说，多恶心啊，这种非人生物的能力……”
闻羽不敢深想游霁是如何知道44号所模仿的人连内脏与肌肉排布都一样的，只能拼命呼叫着小五。
“闻羽。”
“闻羽。”
游霁和小五的声音一起响起，闻羽差点没有辨别出来。
她一心二用地回复两人。
“你的心理状况有些问题，我认为你需要看医生。”
“小五小五，你怎么了？什么声音在响？”
游霁没有说话，小五的声音清晰地炸响在闻羽耳边。
“闻羽……杀了他，求求你，杀了他……”
闻羽抓着纪竹雨的手猛然收紧。
一个系统，一段数据，真的会露出如此情绪化的表达吗？
闻羽有些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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