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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涌上心头，让李世民顿时百感交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李承乾急忙上前，贴心的将其扶在椅子上坐下，还倒了杯热茶。
他大概能猜出来李世民心中所想，当即心里暗暗感慨，这才哪到哪啊。
李世民共有十西个儿子，除次子李宽、十一子李嚣、十二子李简三人早幺，李治继承大统，十三子李福三十五岁因病去世。
其余九子或涉嫌或牵连，全部与谋反有关。
被武才人杀了一大半，被李治杀了几个，被长孙无忌逼死几个。
可怜老李家这等惨状，若是李世民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撬开棺材从昭陵里爬出来。
嗯，还没完，后辈也个个都是人才。
想到这里，李承乾看向李世民的眼神有些怜悯。
李世民饮了一口茶，心中的气似乎才顺了许多，他沉默了片刻，再抬头时声音带着央求。
“承乾，当初你与侯君集谋反，朕饶了你一次，这一次朕希望你也能饶青雀一命，朕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你们兄弟二人走朕的老路。”
“这些年朕常常在梦中惊醒，梦里建成七窍流血，他抓着朕的衣服声嘶力竭的问朕当年为什么要杀他。”
“我李世民杀兄囚父，虽然这些年嘴上一首说着不在乎，可无论如何建成都是朕的哥哥，这些年朕每每一想起此事就寝食难安，你万万不可再同朕一样，这都是报应啊……”
李世民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从玄武门杀掉自己的兄弟开始，老李家似乎就被诅咒了一般，几乎每一任皇帝手上都会沾着亲人的血。
尽管身为皇帝这是不可避免的事，但是在这方面老李家格外的优秀。
父子相杀，兄弟姐妹相残，母女两、姐妹两共侍一夫，当爹的抢儿子的女人，当儿子的睡爹的女人。
当爹的防着儿子，当儿子的想弄死爹。
什么血亲情深，在老李家这只是句笑话。
这一切听起来好笑，但事实只会让人觉得痛苦，这也是为何过去二十年，他依旧无法忘怀的原因。
至于为何只单单说李建成而不是李元吉？
嗯，也不是和他没关系，只要想起李元吉来，那种因为杀了李建成就愧疚不己的心就会好受许多。
李承乾知道李世民有故意演给他看的成分，但他还是决定妥协。
正如李世民所说，当年自己虽然检举侯君集谋反，但毕竟差点就参与其中，他给了自己机会，自己也必须投桃报李。
这几年来发生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有李世民的默许。
即使是今日之事，李世民虽说两不相帮，但其实还是偏袒了他。
良久后，李承乾深深叹息一声。
“我答应饶他一命，但是他所有的党羽都要交给我处理，另外，我可以不追究后代的过错，但李泰要发配黔州，此生不得踏入中原半步。”
李世民睁开眼睛，双目浑浊，心力交瘁，再也不复昔日的霸气。
此刻他就是个普通的父亲，为了两个孩子操碎了心。
他看着李承乾，半晌后重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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