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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珏的手突然不动了，几乎用命令的声音对他说：“把灯关上。”
“好，听你的，把灯关上。”
查志才说着，伸手把卧室的灯关上了，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赵玉珏在黑暗中幽幽地说：“来吧。”
“干什么？”
查志才显然被赵玉珏如此直白而单调的姿态镇住了。
“你不是让我睡在这里吗？”
赵玉珏说，“我已经睡下了。”
“噢噢。”
查志才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有强迫你吧？”
“没有啊，是我自愿的。”
赵玉珏钻进了被里，她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安心地睡上一觉了，不过现在她还不能睡。
赵玉珏听到了查志才解衣服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温暖而沉重的身躯就小心翼翼地覆盖了她。
查志才特别特别温柔，小心翼翼的，像一个探险家一样。
赵玉珏的心里却有一点绝望。
她现在职务没了，工作没了，处了两年的亲如姐妹的领导没了，现在又有一个似乎很热情的男人在疯狂地拥抱她，她的羞耻心也没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一切也就无所谓了。
但她的心还在。
隐隐之中，她还抱有一线希望，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一线希望到底是什么。
她感觉自己像抱着一个硕大的火炉，想挣扎却又动弹不得。
她像是被推进了高温浴池里，她拼命挣扎，游啊游啊，却怎么也游不出去。
她真想用力推开查志才，不要再让她承受这种痛苦了，可是她不敢。
因为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她必须保持一个温柔的姿态，用最后的一点耐心，履行自己的承诺。
没过多长时间，查志才就倒了下来。
她的心里异常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甚至怀疑自己到底发了什么神经，会答应这个男人。
好在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的诺言已经兑现了，她的心里忽然感到无比轻松。
“你有过男人。”
查志才的声音很疲惫。
“我失过足，落过水，就像今天晚上一样。”
赵玉珏的声音很清脆。
“噢，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查志才说，“像你这样的妹妹，怎么可能没经历过男人呢。”
赵玉珏知道查志才有一点沮丧，伸出双手把他推到一边。
看来查志才已经在她的身上发现了一个秘密，她没有必要否认，也不想否认。
反正她谁也不打算嫁了，有没有秘密又能怎么样？基本没有什么区别。
她本来想查志才能把她带入仙境，让她死一次呢，但现实与梦想总是有一段距离。
到头来，她的人并没有背叛她的大脑。
卧室里像死一样沉寂，只能听到查志才的呼吸声。
赵玉珏一点儿困意也没有，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她有些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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