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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再是“人”
了。
我抱着婴儿走到海边，在月光下打开八音盒。
旋律飘向大海，也飘向天空。
我轻声说：“威廉，如果你想传达什么，就让它走吧。”
风忽然静止。
下一秒，整个海岸线亮起幽蓝光点，如同星辰坠落人间。
沙粒开始震动，排列成行行文字：
>“致詹姆斯：
>春天来了，公园的樱花开了。
>长椅很暖，风吹得很轻。
>我每天都在那里等你。
>别再守着黑暗了，哥哥。
>回来吧，哪怕只有一天。”
光字缓缓升空，化作一道螺旋光柱，直冲云霄。
数秒后，北极方向传来低频轰鸣??那是地磁扰动的征兆。
我知道，这信号穿过了层层屏障，抵达了某个遥远的存在。
三天后，莫斯科传来消息：伊万死了。
死因不明，尸体浸泡在浴缸中，嘴角带着微笑。
现场留下一张纸条，用俄文写着：“他说谢谢。”
与此同时，北海道全境新生儿集体出现短暂脑波同步现象，持续整整一分钟。
事后调查发现，超过两百名婴儿在同一时刻睁眼微笑，尽管多数尚未具备视觉聚焦能力。
而C-13，从此再也没有表现出异常。
他成了普通孩子，健康、安静，偶尔会对音乐特别敏感。
佐藤美和来看望时，带来她女儿亲手折的纸鹤。
两个孩子并排坐着，忽然同时伸手，指尖相触。
刹那间，空气中浮现出极其微弱的极光色涟漪。
“她们在打招呼。”
佐藤轻声说。
我没有否认。
那天晚上，打字机最后一次启动：
>“守夜人议会决议：
>自今日起，不再设立‘首席’职位。
>所有记忆由全体共享，所有痛苦由众人承担。
>英雄的时代结束了。
>我们选择成为彼此的灯塔。”
>“??C-09、C-12、C-13联署”
我把这张纸贴在墙上，与之前的记录并列。
窗外，春风再度拂过庭院，玫瑰花开得正盛，花瓣随风旋舞，落在那本静静合上的《守夜人文献?卷壹》上。
几天后，邮差送来一个包裹，寄件人栏空白，地址却是雅库茨克郊外一处废弃气象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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