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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刚沉，李凡蹲在墙根，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馒头，耳朵贴在门缝上听了足足三分钟。
外头没动静。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推柴堆，把鱼竿和鱼篓拽出来，像做贼似的翻上墙头，脚下一滑差点踩空，幸亏抓住了晾衣绳。
麻雀“扑棱”
一下全飞了，大黄狗眼皮都没抬，老龟壳在月光下泛着青光，纹丝不动。
李凡落地一个踉跄，赶紧猫腰，贴着墙根往外溜。
他不敢走正门，怕又被那群“讲道使者”
围住，连打个嗝都能被录进《凡息九转诀》。
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钓个鱼。
落霞山深处，溪水干涸，石头缝里连只虾米都没有。
李凡提着鱼竿，沿着干涸的河床往上走，嘴里嘀咕：“这破地方，连水都断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身后二十丈，两个穿着天衍圣地道袍的弟子缩在树后，影玉举得手都酸了。
“前辈往北走了！”
左边那人压低声音，“快，跟上！
这是《观凡行记》第三条——‘逆流寻道’！”
“你闭嘴！”
右边的同伴急得首拽他袖子，“上次你说他蹲下是‘地脉归元’，结果他只是系鞋带，咱们差点被执事扒了道袍！”
“这次不一样！”
左边弟子信誓旦旦，“你看他步伐沉稳，眼神坚定，明显是在寻找上古机缘！”
“他刚才还骂娘了你听见没？”
“那是前辈独特的感悟天地之法！”
两人争执间，李凡己经拨开一片藤蔓，眼前赫然出现一座石门，半埋在土里，布满裂纹，表面流转着暗红色的禁制光幕，空气都扭曲了几分。
“停！
前辈且慢！”
两人慌忙冲上来，拦在前面。
“这地方有古怪，禁制残留，碰了会爆体而亡！”
左边弟子一脸严肃。
“对对对！”
右边赶紧附和，“前辈您修为通天，但咱们凡人扛不住啊！”
李凡皱眉：“你们怎么又跟来了？我不是说我不讲道吗？”
“我们不是来请您讲道的！”
两人异口同声，随即对视一眼，心虚地低头。
“我们是……来采风的。”
“对，采风。”
李凡懒得理，抬手就想把藤蔓拨开，看看里面有没有水坑。
他动作随意，鱼竿一甩，鱼线“嗖”
地掠过禁制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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