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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虽仍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恐惧，却也隐隐觉得这院子今晚透着古怪。
“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上有伤？我这儿有些粗茶淡饭，你若不嫌弃……”
使者浑身一颤，把这话听了个明明白白，心里却翻江倒海。
“低血糖……煎饼……”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这等存在，竟以凡食待客，分明是暗示‘仙凡有别，不可僭越’！
他若真动怒，一念可灭我千次！”
他头都不敢抬，颤声道：“晚辈不敢受赐……此地道韵深不可测，晚辈己知罪，恳请离去，永不敢再犯！”
李凡挠了挠头，看着眼前这人又是磕头又是告饶，心里只想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
“行行行，你走你走。”
他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我也不留你吃饭，真有事下次提前预约，我这儿不接待临时访客。”
使者如蒙大赦，颤巍巍地爬起来，连仙莲都不敢踩，转身就要破空而去。
就在这时，一片洁白的羽毛从他袖口飘出，轻轻落在院中石台上。
老龟眼皮微动，龟壳上的“相”
字一闪而没，那片羽毛像是被无形之力牵引，缓缓沉入龟壳裂缝之中，消失不见。
李凡没注意这些，他把锈剑往鱼篓里一塞，拎起鱼竿就往屋里走。
“今天真是邪门。”
他嘀咕着，“先是树倒了，碑裂了，现在连神仙都来磕头。
明天要是再来个外星人，我首接开个观光园算了。”
他刚推开门，鱼篓忽然“咚”
地一响。
他回头一看，那把锈剑又自己蹦了出来，稳稳立在青石上，剑尖朝天，像是在等他下一步动作。
李凡盯着它，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干嘛？想让我拿你去劈柴我都答应了，你还想怎样？”
他伸手去捡，指尖刚触到剑柄，天上那道金光忽然一闪，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随即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仙域接引殿中，一块玉碑“咔”
地裂开一道细缝，上面浮现出一行小字：“落霞山探查失败，法则反噬，使者神魂受创，建议……”
字还没写完，玉碑“砰”
地炸成碎片。
李凡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手里的剑又开始发麻，像是通了电。
“行吧。”
他认命似的把剑往肩上一扛，“你要劈天劈地，我管不了。
但你得答应我，别再招人来了，我这小院不搞粉丝见面会。”
他转身进屋，刚把门关上，鱼篓忽然轻轻一震。
篓底那层干草下，锈剑的剑脊上，一道极细的混沌纹路缓缓亮起，像是一道沉睡己久的密码，终于被唤醒。
大黄狗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前爪，尾巴扫过门槛，留下一道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裂痕。
裂痕深处，隐约泛着一丝混沌光泽。
老龟趴在石台上，龟壳微颤，那道“相”
字裂纹，又加深了半寸。
李凡坐在屋里，摸出半块煎饼啃了一口，抬头看了眼窗外。
月光洒在院子里，照在那把依旧立着的锈剑上，剑身映出一点寒光，像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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