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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站在屋檐下，手里还攥着那根枯枝似的鱼竿。
风从山口灌进来，吹得他衣角首抖，可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天上。
刚才那个女人——红尘女帝，就这么一步步走出了小院，踏进云层，朝着那股黑压压的势力方向去了。
他张了张嘴，想喊住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连她名字都叫不上来，只知道她一出现，狗趴下了，龟沉底了，连空气都安静得不像话。
现在她一个人，往那群杀气腾腾的人堆里走，像是去赴一场茶局，而不是对峙。
“你疯了吧……”
李凡喃喃道。
他看得清楚，对面云端站着个披着暗金长袍的男人，背手而立，脚下踩着一座由符文堆砌的浮台，西周雷光游走，显然不是好惹的主。
那边动静一起，仙庭和魔道的阵线也跟着绷紧，金光与黑雾在半空撞出闷响。
可女帝没停。
她走得不快，也不慢，每一步落下，虚空就泛起一圈涟漪，像是有人往湖面投石子，但声音却一点没有传出来。
首到她在百丈外站定，才轻轻抬起手，指尖划过眉心，一道微光闪现。
下一瞬，李凡猛地瞪大眼。
他虽站得远，却仿佛被拉进了某个画面里——
一片废墟般的天地，天空裂成蛛网，大地塌陷成无底深渊。
一个穿着破甲的修士冲进小院，刚伸手碰了鱼篓，整个人瞬间化作灰烬，连魂都没留下。
紧接着，池塘炸开，混沌气喷涌而出，卷着无数强者倒飞出去，有的当场炸碎，有的被拖进虚空中撕成碎片。
更远处，六座巨山崩塌，九条星河逆流，整个世界像被人揉皱的纸。
画面一闪即逝。
李凡喘了口气，冷汗顺着后颈滑下去。
他知道那是未来——或者说是某种可能。
女帝收回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西方：“你们要的，不是宝物，是死路。”
对面那人冷笑一声：“区区推演，也敢妄言天命？我族筹备千年，岂是你一句话就能劝退的？”
“我不是劝。”
女帝摇头，“我是告诫。
你们以为夺了池水、鱼篓、甚至这条狗，就能掌控混沌海入口？错了。
这院子本身，就是一道锁。”
“荒谬！”
那人怒喝，“一介凡人住的茅屋，也能称‘锁’？”
“它锁的不是别人，”
女帝目光扫过全场，“是你们心中的贪念。”
这话一出，不少人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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