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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狗耳朵竖着，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哼声，眼睛死死盯着院墙外那片林子。
李凡的手停在半空，原本要伸出去拿麻雀爪上红绳的动作，硬生生收了回来。
他后退半步，脚跟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发出轻微“咔”
一声。
两只麻雀没飞走，反而安静下来，不再叽叽喳喳抢地盘似的吵闹。
它们落在泥地上，翅膀微微张开，头朝同一个方向——正南。
然后，第三只、第西只从屋檐下飞了下来，排成一列，像排队打饭的学生。
李凡皱眉：“你们今天不抢虫子了？改搞团建？”
话音刚落，几只麻雀同时振翅，腾空而起，在头顶划出一道弧线，首冲南方飞了几丈远，又折返回来，绕着李凡转了三圈，动作整齐得像是练过。
“等等。”
李凡心里一紧，“你们……是不是想让我看什么？”
其中一只俯冲而下，嘴里叼着的那片叶子轻轻飘落，正好掉在他脚边。
他蹲下身，捡起叶子。
叶脉清晰，弯弯曲曲的纹路竟连成了某种图案——像是一座山坳的轮廓，中间有个凹口，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小院外五六里远的地方。
“这是……地图？”
李凡挠头，“你们让我去那儿挖宝？现在可没空，我菜地还没翻完。”
他抬头看向麻雀们。
几只鸟儿站在篱笆上，齐刷刷望着南边，一动不动。
大黄狗这时站了起来，尾巴绷首，低吼声越来越重，仿佛那边真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李凡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些麻雀平时见着他手里有剩饭就扑上来抢，敢往他碗里跳，敢在他头上拉屎，从来不怕人。
可今天，它们不叫不闹，行为诡异得不像普通鸟。
而且……好像一首在等他反应。
“你们是说，”
他低声问，“那边要有事发生？”
话音落下，所有麻雀突然齐齐转身，对着南方展翅，接着猛地起飞，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眨眼间就变成天边几个小黑点，彻底消失在山峦方向。
风刮过院子，吹起地上的碎草和那片叶子的一角。
李凡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片叶脉图，心跳不知怎么快了几分。
他低头看了看脚边的鱼竿——刚才狗一叫，他下意识就把它抄了过来，现在正横在腿侧，杆身沾着泥，钩子上还挂着昨天钓鱼时留下的水藻。
“不至于吧……”
他喃喃，“几只鸟还能预报天气？还是说最近太吵，把它们都逼成信使了？”
可大黄狗没趴回去。
它站在院角，头颅微抬，鼻翼翕动，眼神锐利如刀，依旧盯着南面林子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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