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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弯腰去捡脚边那把锈剑，手指刚碰上剑柄，一股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像是摸到了冰窖里冻了十年的铁条。
他缩了缩脖子，嘟囔一句：“大晚上的玩这套，你是想吓死谁啊？”
话音未落，天上那道残留的剑痕忽然轻轻一颤，仿佛被人用手指在水面上划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极细的金光从云层缝隙里垂落，不偏不倚，正照在锈剑的剑尖上。
“又来？”
李凡翻了个白眼，抬手就想把剑塞回鱼篓，“能不能让我睡个囫囵觉？你再这么折腾，我明天就得去庙里挂个‘驱邪’的牌子。”
他刚把剑往篓子里一扔，头顶空气“嗡”
地一震，像有人拿锤子敲了口铜钟。
一道身影从虚空中踏出，白衣胜雪，袖袍无风自动，脚底下踩着一朵莲花状的光晕，缓缓降下。
那人眼神冷峻，目光扫过小院，最后落在李凡身上，眉头一皱。
“炼气一层？”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威严，“就是你引动天象异变，裂空成剑？”
李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震得后退半步，手一滑，鱼篓差点砸脚上。
他稳住身形，抬头看着天上这位不速之客，心里首犯嘀咕：这哥们儿是拍古装剧穿帮了吧？
“大哥，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李凡讪笑着摆手，“我就是个钓鱼的，刚才那树是我砍的，碑也是我不小心弄裂的，要赔钱咱可以商量，但别整这些特效，吓着我家狗。”
话音刚落，大黄狗从柴堆里翻了个身，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打了个哈欠，尾巴轻轻一甩，扫过青石地面。
真仙使者正要开口训话，忽然浑身一僵，脸色骤变。
他体内的仙力，原本如江河奔涌，此刻却像是冲进了一片泥沼，运转迟滞，经脉发麻。
他心下大骇，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之事，此地究竟是何方神圣的禁地，竟有如此可怕的力量，连自己的真仙之力都毫无反抗之力，这吞天之威绝非自己能抗衡。
他猛地抬手，掌心凝聚一道仙光，可那光芒刚离掌心三寸，就被一股无形之力悄然吞噬，连个响儿都没出。
“禁法？”
他瞳孔一缩，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慌乱，“不可能……真仙之力怎会失效？！”
他不信邪，袖中飞出一枚玉符，符上刻着“探虚”
二字，金光流转，显然是件专用于探测修为的仙器。
玉符刚飞出，便首冲李凡而去。
就在玉符即将触到李凡衣角的瞬间，大黄狗打了个响鼻。
那一瞬间，狗眼里闪过一丝幽暗到极致的黑芒，仿佛深渊睁开了一条缝。
虚空微微扭曲，玉符“啪”
地炸成粉末，连灰都没剩。
使者如遭雷击，整个人晃了三晃，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最后“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额头死死贴着青石，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树叶。
“前辈饶命！
晚辈无知，误闯禁地！
此地有吞天之威，非我所能测！
求前辈开恩，放我一条生路！”
李凡听得一头雾水，蹲下身，顺手把锈剑又捡了起来，剑柄冰凉，但他己经懒得计较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
他瞅了眼跪地发抖的仙人，又看了看自己脚边的青石，“这地是有点滑，前两天洒了点鱼鳞水，你要是摔了我还能理解，但好端端的怎么就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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