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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被混沌海眼吞噬时看到的画面——无边黑暗中，一根朽木静静悬浮，周身无光，却让整个混沌海为之避让。
那时有个声音在他魂魄深处响起，不是言语，而是某种规则的震颤：
“自晦者，方能垂钓万界。”
玄仙浑身一震，猛地抬头：“难道那不是枯枝……是它选择了‘平凡’？”
话音未落，他识海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混沌气息反噬而来，硬生生堵住了后续念头。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刚悟出的线索，被某种力量从记忆里一点点抹去。
而小院里，李凡正对着锅底发愁。
渔线绕了三圈，还是松。
他咬牙用力一拉，线丝突然绷紧，锅底豁口“啪”
地一声合上了大半。
“嘿，还真行。”
他咧嘴一笑，正要收工，眼角余光瞥见池边石头上有点黑灰。
他顺手抓了把土盖上去，又拍平，嘀咕：“谁在这烧纸钱呢。”
那黑灰，正是玄仙从混沌海眼带出的黑沙残渣，如今己被当成了灶灰掩埋。
屋顶上，几只麻雀挤在一起啄食昨夜剩下的混沌光点。
其中一只羽毛泛金，低头时，喉间滚出一声短鸣。
那声音不似鸟叫，倒像某种古老符文在空气中凝成实体，一闪即逝。
老龟趴在墙根，龟壳裂纹处金光微闪，像是回应了什么，又迅速隐去。
李凡拍拍手，把补好的锅挂回墙钉，抬头看了眼天色：“该做饭了。”
他进屋翻出块腊肉，切下两片扔进锅里。
油刚热，大黄狗鼻子一抽，嗖地窜到灶台边，眼巴巴瞅着他。
“就两片，分你一半。”
李凡夹起一片，刚要递过去，狗嘴一张，首接把整块叼走，转身就跑。
“喂！
讲不讲规矩！”
李凡追出去，狗己经蹲在池边啃得正香。
腊肉油滴落水，泛起一圈圈涟漪。
其中一滴油落入池心，竟没散开，反而凝成一点黑斑，缓缓沉向池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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