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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无刃，才是真剑。”
魔帝道，“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是来试探，也不是来跪拜。
我是来‘交流’的。
若他真有道，我便与他论；若他无道，我转身就走，绝不纠缠。”
“可……万一他根本不懂修道呢？”
魔帝笑了：“那就更有趣了。
一个不懂道的人，却让懂道的人悟了道——那他本身，就是道。”
他挥手，本源血珠融入虚空，一缕黑气缓缓凝聚，逐渐成形。
那是一个与他容貌相同的男人，闭着眼，站在大殿中央，周身无煞气，无威压，甚至连呼吸都轻得听不见。
“醒来。”
魔帝下令。
化身睁眼，眸中无暴戾，只有沉静。
“记住，你去落霞山，不是代表魔帝，而是代表‘我’。”
魔帝盯着他，“你见到那人，不许称他前辈，不许行礼，只说一句：‘听闻你种菜有道，特来请教。
’”
化身点头。
“若他问你是谁？”
“回他——”
化身开口，声音与魔帝一模一样，却少了三分戾气，“一介散修，姓九，名幽，字……道友。”
魔帝笑了。
他挥手，一道漆黑光柱冲天而起，首破魔域苍穹。
化身踏光而行，身影渐远，朝着落霞山方向而去。
大殿内，魔帝缓缓坐下，闭目调息。
影烬仍跪在地上，忍不住问：“陛下，若那化身……也被排斥呢？”
魔帝没睁眼，只淡淡道：“那就说明，连‘道友’都不配做。”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吹过坟地。
“那就只能等他自己走出来。”
而此时，小院中。
李凡翻了个身，脚丫子从床沿滑下，正好踩在地板上那滩未干的漆里。
他迷迷糊糊蹬了两下，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脚印，又把脚缩回去，继续睡。
鱼篓里，那块泥光一闪，随即熄灭。
池塘水面，鱼钩轻轻晃了一下，像是钩住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钩住。
大黄狗在梦里咂了咂嘴，仿佛尝到了什么美味。
老龟壳上一道纹路微亮，又缓缓隐去。
风从窗外吹过，掀了掀桌上的破草帽。
帽下压着一张纸，是李凡昨儿写的种菜计划：“三月翻土，西月下种，五月追肥，六月收菜。”
字迹歪歪扭扭，像蚯蚓爬。
就在这张纸的右下角，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极小的黑脚印，和床边那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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