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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着碗坐回门槛，夹一口菜塞嘴里，嚼了两下突然皱眉。
“咋……有点甜？”
明明没放糖。
他低头看碗，饭菜表面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紫光，转瞬即逝。
他眨眨眼，再看又没了。
“山里水土怪呗。”
他自言自语，“前两天我还看见蚂蚁扛着萤火虫搬家呢。”
饭吃完，他照例去池边舀水喂狗。
大黄狗今天格外精神，舔完水还不走，围着池子转了两圈，冲水面低吼了一声。
老龟慢悠悠抬起头，眼皮掀了掀，又沉下去。
李凡注意到，池水颜色好像比往常深了些，阳光照上去，泛着一层不易察觉的暗纹，像是有东西在底下缓缓流动。
“莫非昨儿那盒子真有啥名堂？”
他挠头，“可我就是埋了个石头啊……再说咱这院子，啥时候怕过邪物？”
他弯腰捡起块小石子扔进池里，啪的一声，涟漪扩散，竟和天上流云同步了一瞬。
他愣了一下，随即摆手：“幻觉幻觉，太阳晒多了。”
回到灶台边，他顺手把那块黑铁片插回灶膛，忽然发现铁片边缘似乎多了一道细痕，像是被什么磨过。
他没细看，转身搬了张板凳出来，坐下，仰头望天。
晚霞铺开，红得透亮。
那朵葫芦形的云还在，位置偏了些，嘴歪得更厉害了。
他正看得出神，屋角陶罐里传来一声极轻的震颤。
鱼竿动了一下。
不是风吹的。
也不是老鼠碰的。
那一瞬间，院中空气仿佛稠了一瞬，连麻雀的叫声都拖长了半拍。
李凡没回头。
他只是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早上剩下的那几粒白菜籽。
土是湿的，籽是干的。
明天该浇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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