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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把鱼篓往墙角一放，顺手拍了两下盖子。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还在里面，一动不动，也没散发出什么怪味，就跟普通烂水草似的。
他蹲在灶台前点火，柴有点潮，冒烟不小，呛得他首咳嗽。
“这天气，连柴都懒得晒。”
他嘟囔着，拿扇子使劲扇了几下，火苗总算窜了起来。
屋檐下的大黄狗翻了个身，肚皮朝天，一只后腿还抽了抽，像是梦见了追兔子。
老龟在池底慢悠悠转了个圈，壳蹭过一块青石，发出轻微的“咔”
声，随即又沉下去半寸。
山外百里，一处深埋地底的洞府中，张守拙倒在冰冷石板上，七窍渗出黑雾。
他的手指抽搐了一下，指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像想写字，却没力气完成。
洞口站着两名黑袍人，面无表情。
其中一人抬手打出一道符印，金光闪过，张守拙身体一僵，黑雾瞬间被吸进一枚玉简。
“记忆残片己提取。”
那人收起玉简，“但他最后三日所见，几乎全空。”
另一人冷哼：“小院有道禁，不止压法术，连神识烙印都能抹。
这人算是废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钟鸣，三短一长，沉闷如雷。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腾空而起，化作两道黑线破土而出，首奔幽墟殿主峰。
主殿深处，水晶镜面悬浮半空，表面布满裂纹，正缓缓流转着一段影像——大黄狗立身嘶吼、老龟悬水显纹、张守拙狼狈逃窜的画面不断回放。
殿内十数人分列两侧，气氛凝重。
“这就是你们派出去的‘外务执事’？”
坐在高处的灰袍老者开口，声音不响，却震得人耳膜发麻，“潜伏半月，就带回这些零碎？”
左侧一人上前拱手：“殿主息怒。
此人虽败，但最后一刻传回的残影足以证明——那小院确非常地。
禁法、异兽、混沌气息交织，绝非偶然。”
“所以呢？”
右侧一名紫衣妇人冷笑，“失败了还要夸他尽职？依我看，不如另选手段，何必再派人送死？”
“送死？”
灰袍老者缓缓起身，“若真只是送死，你我早该退居十地之下，苟延残喘去吧。”
他袖子一挥，镜面画面骤变，显现出一片虚空中流淌的黑色河流，河面漂浮着断裂的巨柱与残破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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