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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了扬手里的泥沙，“再不走我撒你一脸了啊。”
黑袍人终于抬手。
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
他缓缓跪了下来。
双膝落地的瞬间，地面连个响都没出，可李凡却觉得脚底一沉，像是空气突然变重了。
然后，黑袍人双手捧出一块漆黑的牌子，平举向前。
那东西巴掌大，表面光滑如墨，边缘刻着细密的纹路，隐隐泛着幽光。
“归墟信物。”
沙哑的声音从兜帽里传出，“持此牌，可入秘境，十万年混沌传承尽在其中。
您若应允，我等即刻奉您为主，护您万世安宁。”
李凡听得脑仁疼。
又是这套？
昨天说他是啥意志化身，今天又要给他传功当老大。
他一个连筑基都不是的小修士，图个清净都难，谁稀罕当你们那破会的头？
“我不练功。”
他退后一步，摇头，“也不开会，更不想成仙。”
“您不必动手。”
黑袍人声音平稳，“只需点头，一切自有我们代劳。
资源、护卫、道统继承者，任您挑选。”
“我就想种种菜，钓钓鱼，行不行？”
李凡提高了嗓门，“你们能不能别老盯着我？我又没欠你们钱！”
黑袍人依旧跪着，牌不收，也不答话。
那股压迫感又来了，像有座山慢慢压到头顶。
李凡猛地扬手，一把泥沙甩了出去。
“滚！
再不走我真叫狗了！”
话音刚落，大黄狗忽然翻身坐起，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响。
不是咆哮，也不是吠叫。
就是那么低低的一声“嗯”
。
可那一瞬，地面轻轻一颤，黑袍人身下的泥土无声裂开三道细缝，呈环形扩散。
他脸色微变，终于收回牌子，缓缓起身。
转身，离去。
步伐很稳，但速度比来时快了不少。
李凡喘了口气，腿有点软。
他扶着篱笆站了好一会儿，才敢挪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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