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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陆承安头也不回，简单应了一声：“嗯。”
nbsp;nbsp;nbsp;nbsp;小陈撇撇嘴，咕哝：“越长大话越少。”
随即发愁般地更小声，“好久也没笑过了吧”
nbsp;nbsp;nbsp;nbsp;1月12日，冬。
nbsp;nbsp;nbsp;nbsp;冬天是个很冷的季节，外面应该已经银装素裹。
不过也不一定，星际联盟向来不怎么下雪。
nbsp;nbsp;nbsp;nbsp;前天，1月10日。
nbsp;nbsp;nbsp;nbsp;是景哥24岁的生日。
nbsp;nbsp;nbsp;nbsp;陆承安穿着无菌服，戴着实验手套。
长时间聚焦的眼睛终于感到疲累从仪器上移开，抬眸朝南墙上的一扇小小窗口望过去。
nbsp;nbsp;nbsp;nbsp;他想放松一下眼球，但几片白色片状物轻轻地掠过窗口，吸引走他的注意力。
nbsp;nbsp;nbsp;nbsp;它们斜斜地飘荡着，能教人从中看出风在往哪里吹的形状
nbsp;nbsp;nbsp;nbsp;原来是下雪了啊。
nbsp;nbsp;nbsp;nbsp;服刑的第五年，陆承安脸上属于18岁少年的青涩与桀骜消失在1000多天的时间空隙里。
nbsp;nbsp;nbsp;nbsp;他凌厉、沉稳，明明样貌与之前相比没什么太多变化，可他周身逸散而出的气质已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nbsp;nbsp;nbsp;nbsp;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承安戒掉了脏话，几年来没再说过半个脏字。
nbsp;nbsp;nbsp;nbsp;更准确地说，他每天说出口的话都能用十根手指头衡量，恐怖的是还在逐步减少。
nbsp;nbsp;nbsp;nbsp;仿佛他觉得每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每天除了对着实验机器还是对着实验机器。
nbsp;nbsp;nbsp;nbsp;面对时而犯神经的莱恩，陆承安包容度极高。
nbsp;nbsp;nbsp;nbsp;因为实验毫无进展莱恩躺地板上撒泼式的崩溃大哭时，陆承安没有远离他，没有骂他是个老不死，而是默默地拿纸按在他脸上擦眼泪。
nbsp;nbsp;nbsp;nbsp;等到莱恩被这样的陆承安弄得心惊胆战坐起来后，陆承安才堪称柔和地说：“哭完了吧，老师。
哭完就起来做实验。”
nbsp;nbsp;nbsp;nbsp;冷静得像个人型机器。
nbsp;nbsp;nbsp;nbsp;等到小陈发现不对劲的陆承安已为时太晚。
nbsp;nbsp;nbsp;nbsp;他难受得告诉陆承安他大变样，陆承安还疑惑：“是吗？”
nbsp;nbsp;nbsp;nbsp;继而摇头：“没有吧。”
nbsp;nbsp;nbsp;nbsp;当然，他也不总是这副令人无从下手的淡漠样子。
nbsp;nbsp;nbsp;nbsp;偶尔半夜时，豪华牢房里会突然传来歇斯底里的喊叫。
nbsp;nbsp;nbsp;nbsp;听过的人都会说，那是种绝望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等到值夜班在休息室打盹儿的狱警听闻动静，慌里慌张地赶来时，他会看见陆承安把自己的头发抓得凌乱无比，眼睛大瞠。
nbsp;nbsp;nbsp;nbsp;陆承安赤脚站在床边，胸膛剧烈起伏，面色难看扭曲得像精神病院里犯病的患者。
而墙角缩着莱恩，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承安，完全被他吓呆，连呼吸都放得轻之又轻。
nbsp;nbsp;nbsp;nbsp;这种情景小陈见过两次。
nbsp;nbsp;nbsp;nbsp;每次待他赶到后，陆承安都眨眨眼，像是从什么毫无希望的事情里回过神来，低道：“这里没什么事，你去睡觉吧叔叔。”
nbsp;nbsp;nbsp;nbsp;实验毫无进展。
nbsp;nbsp;nbsp;nbsp;第五年来临，整整四个年头成为过去式。
nbsp;nbsp;nbsp;nbsp;实、验、毫、无、进、展！
nbsp;nbsp;nbsp;nbsp;等今年夏天的时候，陆承安就要从他考进的著名医学院里毕业。
到时候学校会将毕业通知书邮寄到监狱，那是陆承安几年来为之努力的证据。
nbsp;nbsp;nbsp;nbsp;否则他没办法将走空路的噩梦从每天晚上的脑子里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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