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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龙女有人形，能生爱恨，修为多半是十三境往上，可如今这乱灵的危伤害却并不算大，动作也迟缓，甚至还要指挥水鬼来攻击，是因为内丹和角被取走了吗？”
贺亭瞳看着这茫茫白雾，还有哗啦哗啦，水流冲击鳞片发出的叮咚声，“而且她还在找她的孩子，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可龙尸上一览无余，到底有什么地方是她见不到的……”
扶风焉抓着贺亭瞳的手，一拖一拽，轻巧飞起，他抬手，并以剑指，“前面没路了，我要转头。”
白雾朦胧，水汽坠在人身上，在额发和眼睫上结出露一样的白珠，扶风焉眨了眨眼，水珠抖落，扑簌簌像是落雨。
见贺亭瞳看他，扶风焉困惑，“怎么了？”
贺亭瞳忽然莞尔，“我想我大概知道主角藏在哪儿了。”
“呵。”
一道轻蔑的冷笑响起，他们身上的青年忽然动弹，筋骨分明的手指压在他两人肩上，捏的人发痛，秦檀缓缓抬眼，环视一圈，冷傲道：“一只乱灵都解决不——”
贺亭瞳火速下令：“打晕他！”
扶风焉二话不说，一掌下去，重重砍在毫无防备的秦檀颈上，秦檀眼前一黑，剑宗首席被迫下线。
片刻后，又一个大喘气，青年抽搐一下，重新撅过来，随即苏昙激动的声音在贺亭瞳脑袋上响起，“别怕！
有救了有救了！
我全都想起来了！
！”
他们三人已从龙身逃至龙尾，身后是蜂拥而至的水鬼，以及狰狞大张的龙口，前方是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泽，水面无风起浪，每一片起伏的浪花下，都好像贴服了一张雪白的人脸，阴恻恻将人盯着。
苏昙提着身边两个少年的衣领，一个急刹车，而后御剑纵身飞起，长剑在空中打了个旋，几乎是倒飞着避开一次撕咬，剑尾拖出一道绮丽的灵光，迎着那庞大龙首直冲而去。
眼前龙首狰狞半腐，牙尖交错锐如巨石，长须舞动，赤红肿胀的眼睛几乎从眼眶中掉出来，行行血泪悲泣。
“是眼睛！
！”
苏昙大叫，“她的眼睛！”
“主角有一面祖传的灵器，询心镜，镜中世界可容纳活人！”
“书中说那灵器藏在他的眼中！”
噼里啪啦开裂声中，头顶符箓再撑不住，一只水鬼砸了下来，苏昙手忙脚乱将腥臭的鬼脸推开，他挥动臂膀，一左一右，夹带两个小弟，朝着那幽蓝泛光的龙目，用最快的速度一头扎了进去。
天旋地转。
他们摔进了一方烟雨中。
青石黑瓦，烟柳依依，长阶上的人群看着他们仨从天而降，掉在别人房顶上，去势不止，踩着湿漉漉的瓦片噼里啪啦坠下来，在接二连三的响声中，三个人形滚落在地。
扶风焉垫底，贺亭瞳次之。
不等其他人过来围观，苏昙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捞起压扁的贺亭瞳和扶风焉，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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