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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皱眉：“可这次它们失败了。
仪式中断，系统崩溃，核心宿主脱离控制??按理说，残余势力该陷入混乱才对。”
“所以他们在改变策略。”
阿砾冷笑，“不再强推‘和谐模板’，而是悄悄培育‘共识幻觉’。
让人们自发地渴望一致，自愿放弃差异。
这才是最可怕的??当奴役变成选择，反抗就成了异端。”
话音未落，纸灯忽地熄灭。
不是风吹，也不是油尽，而是一股无形的压力自天际压下，连空气都变得粘稠。
整座山峦仿佛被某种巨大的意志轻轻握紧。
阿砾猛地抬头。
星空变了。
原本散落的星辰之间，竟浮现出极淡的银线，如同蛛网般缓慢延伸，连接起某些特定的光点。
而这些光点的位置，恰好对应着地球上新出现的共鸣觉醒者所在区域。
“他们在编织新的网络。”
沈砚声音发紧，“不用强制接入，而是利用觉醒者的天然共振频率，构建一张潜意识层面的情感共鸣网。
只要其中一人产生极端情绪，其他人就会无意识地同步??恐惧传染恐惧，愤怒点燃愤怒，最终形成集体情绪共振……再由某个中心节点回收、净化、重塑。”
“就像蜜蜂认巢。”
阿砾喃喃，“不是靠眼睛，是靠气味。
它们不需要命令，只需要一点点相似的气息，就能自动归位。”
她忽然想起什么，疾步冲向通讯台。
可母核终端只闪出一行字：
>【缄渊协议：部分离线】
>【检测到非生物源意识干扰】
>【建议立即终止外部链接】
“玛利亚！”
她猛拍面板，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与此同时，西伯利亚的牧民跪倒在雪地中，双手抱头，耳边回荡着从未听过的童谣；撒哈拉的老妇人停止歌唱，嘴唇颤抖着重复同一句话：“我们必须合一……我们必须合一……”
；亚马逊村落的长老们再度面向南方，这一次，他们的眼中不再有敬畏，只有空洞的顺从。
而在城市之中，变化更为隐蔽。
东京地铁站里，一名上班族突然停下脚步，怔怔望着玻璃倒影中的自己，然后缓缓摘下口罩，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紧接着，他身边三人、五人、十人……接连摘下口罩，笑容如瘟疫般蔓延。
没有人说话，但他们的眼神分明在说：**我们都一样了。
**
巴黎咖啡馆内，一对情侣相拥哭泣，路人纷纷驻足，随之落泪。
有人试图逃离，却发现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不是悲伤，而是某种深不见底的、被掏空般的平静。
这是新型的潮汐。
无声，无令，却席卷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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