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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今天我要讲一课：什么叫导演的意志。”
PPT切换，出现《我们生活在南京》最后一幕??主角仰望星空，轻声说：“人类从未征服宇宙，只是学会了与它共存。”
“这一句台词，剪掉了三次。”
赵海城说，“投资方说太虚，宣发团队说不利于传播，甚至连主演都问：‘能不能改成‘老子终于赢了’？’”
学生哄笑。
“但曹忠坚持保留。”
赵海城正色道，“因为他知道，这部电影真正的敌人不是外星人，而是人类自身的傲慢。
所以结局必须是谦卑的。”
他停顿片刻：“一个好的导演，不是迎合市场，而是重塑市场。
他要用影像告诉观众??你们以为想要的是爽点，其实你们需要的是共鸣。”
下课铃响。
一名女生举手：“老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准备？”
赵海城微笑：“去练基本功，去读剧本，去观察生活。
然后等着被选中??或者，自己成为那个选别人的人。”
***
深夜，曹忠独自留在剪辑室。
监视器上反复播放《长安》试拍片段：千骑奔腾，火把如龙，景田饰演的张小敬策马疾驰，铠甲染血，眼神如狼。
门被推开，秦育端着咖啡进来。
“还在看？”
“总觉得差一口气。”
曹忠揉着太阳穴，“动作够猛，画面够燃，可就是不够‘痛’。”
秦育坐下：“你知道为什么《南京》能成功吗？因为它让每个普通人都觉得自己可能是主角。
而张小敬……是个英雄。”
曹忠一震。
“所以你要做的，不是拍英雄传记。”
秦育轻声道，“是拍一个被迫成为英雄的普通人。”
灯光昏黄，两人对视良久。
“明天重拍。”
曹忠终于开口，“去掉那些华丽的武打设计。
我要一场雨中的追逐戏??他就穿着粗布衣裳，瘸着腿，被人追杀，只为保住一份名单。”
“成本会增加。”
“值得。”
曹忠笑了，“毕竟，这才是我们的路：不是造神，是让人相信??平凡如我，亦可燎原。”
窗外，晨曦微露。
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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