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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以为他说的有机会，是回到中国以后。
想到这里，尚佳倏地笑了。
她拿出手机，认真拍下这一幕后，便安静、专注地聆听陈祝的演奏。
他脊背直挺，眼帘低垂，睫毛在眼尾投下一层淡淡的眼影，唇角含着轻笑，神情温柔。
修长指尖灵活在黑白键上跳动，精灵一样。
几分钟后演奏结束，陈祝起身绅士感谢，众人欢呼
回礼。
尚佳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激动，周遭的欢呼和掌声成了背景音。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被掌声簇拥的他，感觉整个世界都为他镀上了一层光，光的源头，是自己的视线。
陈祝鞠躬后，目光同样穿越人群精准望向尚佳。
这次，尚佳给了他一个无比温柔、了然的微笑，陈祝则还了一个她刚刚的同款抬眉，只是这个抬眉太勾人了，引得现场又是一阵惊呼。
如雷的掌声呼喊声，他只想确认她的反应。
看到她的那个微笑，他便知道，她懂了。
下台后，尚佳收到了陈祝的微信。
他问：听到了吗？
尚佳笑，闷头打字：听到了。
……
抵达莫斯科的第三晚，天气有点凉，但心里却像有一团火。
从来没有希望自己像谁一样，因为我很满意我自己。
但今天，突然希望自己能拥有薛翎梦的“大胆”
。
我从不怯懦，可她的社交能力实在让我佩服。
给陈祝化妆的时候，指尖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
跟他的手不同，脸颊很温热。
我们靠得很近，我甚至能数清他有多少根睫毛。
他睁开眼看我的刹那，心脏像一只受惊的雏鸟，在胸腔里四处乱撞。
房间太安静了，我的心跳声太大了，生怕被他听见。
他弹奏了我们说过的曲子，那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他问我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
听到了他公开的——
日记写到这里，尚佳突然停笔。
公开的……
什么呢？
她抬头，托着自己的下颌望向窗外。
夜很深了，万籁俱寂。
所有人都睡了，连树屋周围的虫鸣都歇了，只有她伏在开了一盏小灯的书桌前。
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莫斯科的夜晚很广漠，想看点夜景都难。
尚佳低下头，笔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纸上留下了一个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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