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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柾国没再说什么，转身又朝着烤肉店走去，大概是回去处理和金泰亨留下的“烂摊子”
。
此刻后知后觉的极度晕眩和疲惫袭上心来，比起无语田柾国的自说自话，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夏妍拉开车后座的门，坐了进去，低声说了句：“麻烦您了。”
“不麻烦。”
车银优的声音从前座传来，温和有礼。
他平稳地启动了车子。
林夏妍靠在后座靠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建筑，想到今晚发生的一切，只觉得身心俱疲。
忽然，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了一半。
冬天的冷风瞬间灌入车厢，带着汉江的湿气和城市夜晚特有的气息，猛烈地吹起林夏妍颊边的碎发，也吹散了些许车内令人窒闷的暖意。
“稍微兜一下风，”
车银优的声音混合着呼呼风声，依旧温和，“心情可能会好一点。”
过分标准的温和礼貌，在这种混乱的情境下，反而更像是隔岸观火。
“看戏有意思吗？银优xi。”
林夏妍突如其然、略显尖锐的问题让车银优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镜中他的眼神依旧是镜头前如出一辙的温和，嘴角弯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也许？夏妍xi觉得照镜子有趣吗？”
还没等对方咀嚼出这句话的深意，又极其自然地将话题引开：“晚上风凉，还是别吹太久吧。”
说着，他将车窗升起了大半。
车内重新恢复了温暖的平静，方才那个短暂的、带着点机锋的对话，也被玻璃同首尔的冰冷夜色一并关在了外面。
车银优没有再说话，只是专注地开车。
他的侧脸线条流畅优美，神情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极度的情绪消耗是最好的安眠药。
夏妍本打算闭上眼缓一下，不知不觉意识逐渐消失，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缓慢地半睁开双眼。
她眨了眨眼，看向驾驶座。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柔和的脸部线条。
见她醒来，车银优收起手机，唇角牵起一个标准的弧度。
“醒了？”
“我们…到了很久了吗？”
林夏妍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没多久。”
他轻声说，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的不耐烦，“看你睡得很熟，就没叫你。”
林夏妍睁开眼道谢：“谢谢你，车银优xi。
麻烦你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
他微微一笑，又是那个标准、完美的笑容，“早点休息。”
林夏妍点了点头，推开车门，快步走向大门。
车灯在她身后停留了一会，直到看着她进入门内，才调头驶入了重重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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