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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和扎丸子头一样轻松。
结果，手里的玉冠和她唱反调似的，束了又掉，束了又掉，怎么都套不进去。
顾之瑶小脸都垮起来了。
到底要怎么绑啊。
今早是绿竹帮她扎的，可现在绿竹不在。
转头看了眼榻上的影子，日中已经过了有一会儿，再不走，七公主真该到处找她了，万一把人弄丢了怎么办。
视线落在身旁的玄炮上，顾之瑶顺着绣麒麟纹样的袖摆向上望，对上了男人居高临下的风眸，小手摆了摆他的衣袖，“殿下，你帮帮我。”
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和他对视，可怜兮兮的模样，像只会挠人的小猫似的。
男人的声音不咸不淡：“不是自己能行？”
想起自己方才逞能赌气的模样，顾之瑶咬了咬嘴巴，“我不行。”
男人失笑出声。
倒是能屈能伸。
顾之瑶也不管他接不接受，低眸就将玉冠塞到了他的手中，将他的指节合上握住了，然后乖巧地面朝着镜子坐好，等待。
明知道她的乖是装的，可男人似乎就是气不起来。
他最终还是垂下眼睫，抬手挽起了她柔软的长发。
原本以为会和绿竹帮自己束没什么两样。
可当男人压迫感的气息靠近时，修长而冰冷的指节，落在她的发梢上，那双平日里把她整个拎起来都绰绰有余的手，此刻力却不大。
甚至有些温柔。
轻柔得，顾之瑶难以想象这是一双曾经站过无数血、未来也还要沾无数血的手。
心莫名地心漏跳了半拍。
顾之瑶别过了眼睛，不敢看镜中的自己。
里面映着身后的男人。
好在走廊上男男女女不时的调笑声让她分了心。
不多时，顾之瑶又变回了一个小公子。
看着镜中被绾得一丝不苟的发冠，小姑娘的眼睛都亮了，抬起白皙精致的小脸，甜丝丝地说了一句：“谢谢殿下。”
眼看着她又给自己贴上了一抹胡子，男人嗤笑了一声。
潋滟的眸光望着她，抬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男人嗓音轻悠悠地：“你从这儿出去，旁人不会以为，接客的是孤吧。”
小姑娘似是低眸偷笑了一声，又抬起头和他对视，眉眼弯弯的，清甜的嗓音道：“这可是殿下自己说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又面色认真起来，多叮嘱了一遍：“殿下，说好了啊，我来青楼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哦！”
男人没说话，顾之瑶只当他默认了，欢快地溜下了楼。
直到出到楚香楼的门口，看到了门外一身右翊卫盔服的顾充麟。
脑海中只有三个字。
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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