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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小姑娘的眼神都变了变，卷翘的长睫随着呼吸轻轻翕动。
“殿下”
小姑娘坐在梳妆镜前，仰着头看他，一头柔顺的青丝披在肩后，神色中多了几分担忧。
他真的要因为自己影响了办公事吗？
男人漫不经心轻笑了声，抬手勾了下她的鼻尖：“说你便信了？”
又拾起梳妆台前的发钗，轻轻替她别了上去，抚慰她似的道，“都是些不大的事。”
发钗轻顺地簪入了发梢中，顾之瑶眸光却是顿了顿。
男人的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得，就像行云流水，仿佛已经习过了无数次。
顾之瑶转过身，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钗不偏不倚，簪在正正好的位置。
心底的那个问题再次浮了上来。
从第一次开始，他就那么熟练地知道怎么接吻，现在，还知道怎么给小姑娘别发钗，可那明明是一双平时提笔、练剑的手。
“殿下。”
她再次扬起了脑袋，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殿下东宫里面，是不是养了一大堆漂亮的小侍妾。”
男人轻笑了声：“你觉得，其他女子能近孤的身？”
又俯下身，轻抚她的脸颊，嗓音似是无奈，“昨夜，你不都见着了吗？”
“那殿下怎么什么都会。”
小姑娘就这他的姿势仰着脸，樱粉的唇不自觉地轻轻嘟着。
清晨的微风透过木窗漾了进来，拂在她像是带了些倔强的发上，细碎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摇动。
男人的眸光都轻柔了几分，眼里映着她的身影。
“大概。”
他平视着她，顿了顿，大手轻抚着她的脸，“因为是你，就无师自通了吧。”
低沉的声音坠落耳边，却就像是漫不经心说出口的话，顾之瑶脸一红。
男人眸光顿了顿，薄唇轻启：“那孤以后，学得慢些？”
谁要你学了！
顾之瑶觉得自己不能再和这个人多说话了，否则，分分钟要掉进他的陷阱里。
半晌，男人那双琉璃般的眼睛又看着她道：“孤今日午后便有空。”
顾之瑶仰着头，嗓音轻软地说：“可是我有事，我要去找表姐。”
“孤果然还是不重要啊。”
“唔不是。
我就要离开扬州了嘛，想和表姐多待些时日，回到京城之后，不是常常都可以见到殿下吗？”
虽然，也没多久了。
“好。”
男人应她。
去卫府的路上，顾之瑶依旧有些未从方才中缓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以让李承郾对自己这样。
可是，越是这样，越让她慌张。
他现在对自己有多好，以后分开的时候，就有多也许是难过，也许是可怕。
她一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但是，不可以再沉沦进去了，如果连自己都沉进去，这件事，大概更无可收拾了。
她攥了攥自己的指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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